人脑是很神奇的，我第一次产生这个想法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以为这是学姐为了激励我们才说的，但现在我从心底认可了这个说法，人脑是很神奇的。

又是一阵剧烈的晕眩感，醒来的时候我又一次出现在了这片天空之海“上”，我的头顶是一片悬浮的大海。这说的并不是什么悬空的大陆然后上面有一片海，而是无数的水滴悬在空中，底下没有任何东西。

我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几乎我的每一次梦境都会以这个场景开始。但无论多少次，我都会为眼前的景色感到震惊。我学的是生物专业，并不懂物理学的那些深奥道理，我只觉得梦幻甚至魔幻。

水，无数的水组成了一片大海，就这么悬在空中，周围没有任何的装置，你抬头看过去就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神秘的大海，就和你平时低头看到的一样。相信我，当你真正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有个词语叫“星辰大海”了，因为星辰与大海是一体的，它们......是交相辉映的。海的深邃映射出星空的神秘，星空的闪烁点缀海的辽阔。

我见过水天相接，却从未见过天水相融。

不知是谁推了我一把，我径直撞向那片大海。神奇的是，先前我还以为这些海水是像磁铁一样磁化之后吸在上面的，是静止不动的。但当冰冷的海水肆意撞击我的身体，胸腔开始因为冰冷收缩，肺部开始不自主的吸气，嘴巴灌进成片成片的海水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想法是多么的无知，这根本就不是靠“蛮力”悬在空中的水，感觉就像是......重力倒过来一样！

求生的本能让我不停用脚蹬水，企图游上去，或者说游“下去”，回到水面上。但我的“下”很明显和大海的“上”是反着来的，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水面，以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只脚在不停蹬水但却不断下沉的身体，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水面离我越来越远，方向怎么回事错的呢？难道我已经开始出现认知模糊了吗？不，不对吧......我能感受到我的四肢开始失去知觉，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更多的海水灌进我的身体，窒息感潜伏在周围的海水中，将我包裹，将我吞没。

下一秒，我从梦中醒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凌云猛地从沙发上直立起来，嘴里喃喃道，顺手拿起一旁桌上的杯子，但里面已经没有咖啡了。他有些生气地扔掉杯子，转而揉自己的太阳穴，「是最近太忙了吗，总是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每次都会以不同的死法醒来。」

他起身打了杯温水喝下，企图让自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感受到些许休息的轻松，随后走到不远处的实验台前看了眼结果，屏幕上面依旧是一片红色，实验依旧没有成功。

「但也没办法啊，最近项目遇到了瓶颈，我作为部长有义务带领团队攻坚克难」

他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喝完，余光却瞥见了屏幕上不一样的数据，却突然丢下水杯来到操作台前，再三确认实验结果，鼻子突然有些酸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害怕是自己睡迷糊看错了。但屏幕上面的内容没有丝毫的改变，正平静且真实地告诉他，试验成功了。

他顿时松了口气，像是绷紧了很久的弦突然松开一样，整个人往后一倒躺在沙发上开始傻笑，笑着笑着，眼泪莫名地流了出来。他赶紧起来活动了下筋骨，一刚方才疲惫与麻木，变得精神抖擞。他冲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洗漱了一番，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温热的毛巾擦拭着他脸上积累的灰尘、汗水和油脂，眼眶里几天的眼屎被擦掉，胡子也被剃得一干二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了几分自豪。但，突然有一个想法在心底悄然升起。

「要走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十几年，他依旧是低下头去拿洗手盆旁边的纸巾擦手，伸出的右手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不是吗？连习惯都还是一样。」

赵凌云用力甩了甩头，想把脑子里面不安分的想法踢出去，但却一点用也没有，人从来就没有办法逃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想想你来这里的目的，想想七岁那年你发的誓。」

“我......”赵凌云微微抬起头，但目光依旧朝下，他有些不敢直视镜子里的自己，又或者说，是内心最真实的自己，“我只是想等时机再成熟一些。”

「不用给自己找借口的，我们有过很多个机会不是吗，那为什么就是不敢大胆一点呢，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在顾忌些什么？难道这二十几年的生活让你对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产生了感情？你不要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对待霍华德·道金斯的，那个时候他们有考虑过你或者老师的感受吗？」

“不，我的意思不是......”他有些语无伦次了，一时间回忆涌上心头，他又一次感受到被海水淹没的窒息感，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反驳自己，所幸，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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