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九年
贡嘎雪山寒风呼啸的雪地上,一位老猎人顶着风雪、背着汉阳造八八式步枪,从山上回到了湖边的简易营地,他依靠在营火旁,隔着厚厚的手套拿出水壶随后猛的灌了一口高粱酒,浑身上下一哆嗦,一股暖流融入全身,长舒一口雾气,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尝试缓解一天的疲惫。
天色渐暗,今天是没法按时把毛皮送到最近的贸易站了,便早早钻进帐篷入睡。
寒夜刺骨,营火莫名其妙熄灭了,老猎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寒颤起身重新燃起了营火,光亮中模模糊糊发现远处有几个黑影正向这边走来,多年来的狩猎训练了一双比常人更好的夜视能力,一共四个人,貌似十分疲惫,他觉得这可能是几位迷途的旅人,在这冰天雪地的冬夜,迷路等于慢性冻死在这雪地上。
正准备呼喊那几人,突然远处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把老猎人惊的赶紧摸黑端起了步枪,慌忙张望情况,只见一个庞大的黑影向那几个人跑去,短短几分钟便从远处传来喊叫声和枪声,顿时火光四起,短暂的照亮了这个寒夜。
老猎人试图调整自己的心率,安抚着自己的情绪,在厚厚积雪的掩护下慢慢爬向了比较高的位置,只见一人被那怪物扑倒,剩下那群人影便立刻向这边奔逃过来,借着月光方才发现这是一头满身白色毛发的野兽,身材硕大,猎人调整呼吸,架好了步枪,找准方向瞬间扣动扳机,一枪打中了这畜生的一只眼睛,它发出一声哀嚎便倒在这雪地中。
见这生物躺了足足好一会儿,三个穿着武备系军服模样的军人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不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这可怜人没能从那怪物的攻击下存活下来。
“谢谢老乡!谢谢老乡!”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见了鬼了………”
三位惊魂未定的军人边大喘着粗气,边向老猎人道谢,他们浑身上下都沾满了不属于他们的血迹。
一个军人瞥见怪物的尸体,突然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尸体大喊
“雪怪!雪怪!一定是雪怪!之前我就听说了…………这雪山里有吃人的雪怪!”
老猎人拿着提灯凑近尸体,发现这是一头得了白化病的大型棕熊,身上还有一道巨大的抓痕。
“这就是一头大熊,不过白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按理来说现在不应该会有攻击性这么强的情况…………几位军爷莫慌,我营地就在不远,各位先过去烤烤火吧。”
“好……好……多谢大哥了………多谢大哥………操他妈的………”
三位军人千恩万谢后相互搀扶着朝着营地走去。
老猎人虽有着丰富的打猎经验,可就连他也弄不清这什么生物能给一头熊制造出这么大的抓痕,且熊的冬眠时间可是会持续四到五个月,在冬眠过程中只有被惊动它才会立即苏醒。
不及多想,老猎人匆匆把这珍贵的毛皮剥下来扛到回到营地,他们的情绪也差不多从这场危机后稳定下来了,给那仨人点了烟,递了壶高粱酒轮流喝着暖身。
一轮酒下肚
一位年长的军人率先开口
“老哥枪法真他妈准,今天可多亏你了…………弟兄几个差点全都命丧这畜生嘴下,还得亏老哥出手相救………”
老猎人赶紧说道
“何足挂齿、何足挂齿、我以狩猎营生,在这大雪山中当了二十多年猎人了。”
“你一个猎人,不用猎枪,用步枪,你不会是土匪吧?”那位三十多岁出头的壮年说。
老猎人惊的急忙解释道
“哎哟哟,军爷玩笑了,立秋时我发现了位被狼群袭击的民兵,我尝试给他止血,但也无力回天,他临终前转送于我……………话说几位军爷,怎么会到这荒芜人烟的地方来?”
壮年喝了口酒,弹了弹身上的积雪说
“恩人别客气了,跟你说实话,我们都是康二旅旅长马骕部队留康定镇驻守的,这孙子他妈的长期不发薪饷,兄弟们都盼望在年节之前旅长发点欠饷过年,但旅长却讲了一通大道理,说天气这样冷,但前方士兵,还在浴血奋战,你们安居后方,就应该严守军纪,好好过年。如有敢于趁过年闹事的,我一定按军法处理,决不姑宽………讲完话后,发给每人半个藏洋过年……”
年长的军人也突然激动起来
“就他妈半个藏洋!狗屁买不了,按康定旧俗,从正月初一至初五,允许士兵沿街摆赌,但这狗日马骕这天竟然派出了巡查队四出抓赌,大家集合起来,乘机去把造币厂和军需处抢了,分得现金,各人远走高飞!”
说罢往地上啐了口吐沫,又抢过酒壶大喝了一口。
这时候最后那个看似才十七八的瘦小少年才支支吾吾的说
“我才最可怜………本是穷困潦倒、借当兵求生的农家子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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