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从远处遥遥吹来,灯光悠悠洒下一片暖黄。
夜啤酒处一眼望去,满满当当地坐着人,周遭传来大笑、低语和微微苦涩的哭声。
这些都是人间常态,很难过的小孩。
苟钰和郁月牵着手。
娄洲说,“就这里吧。”
“行。”
郁月、苟钰、娄洲、付席依次围着桌子坐下,娄洲点了一箱啤酒,老板笑着端来杯子和下酒的花生,郁月回了个消息,将手机扣在桌面上,指尖一点一点,眼神空茫,不知在想着什么。
付席早前喝过酒。
他已醉了,眼里一阵恍惚,他眉眼带着笑,那笑容看来莫名心酸,像是小丑的嘴角,是为了逗人快乐,是为了让人知道他快乐,而他自己心里明明满是难过。
可是却无人知道,也无人明白。
娄洲利落地用开瓶器开了一瓶又一瓶,挨着放在桌上。
“喝吧。”
他提醒道:“少喝点。”
郁月不说话,只坐在这,拿着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喝着,漫不经心,眼睛里蒙着雾,看起来很远很远。
桌上沉默不语,付席突然抬头,问郁月,“你打算如何?”
“就这样,顺其自然,”郁月看着他。
“你呢?”
付席笑了,“我想要复读。”
“对自己不满意?”
付席摇头:“不满意。”
郁月说:“祝你一切如愿。”
“借你吉言。”
他们相视一笑,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郁月心中郁气难消,她难过,并不知这份难过从何而来,也不知如何发泄。
她只能喝酒,只能望着面前的人,埋下一件又一件的潦草心事。
有些事说不出来,别人不能理解,她自己郁结无比,伤心、之力、无能头力,抑郁、疲倦、到此无愉,纠结、郁闷、满是悲悯。
她累了。
关于过去、关于现在、关于往后,关于家人、关于朋友、关于爱情,关于得不到、关于放不下、关于舍不得。
她想,明明无论如何她都注定失去,明明再怎么样她都无能为力,那为什么还要妄图留住得不到的东西与回不去的过去。
没什么不好,是她无能。
有些东西她注定守不住,触不得。
她只能一仟愤满与不甘模糊掉自己脆弱而又敏感的玻璃心,将自尊与坚持亲手埋葬在土里,听从安排,不再有常态。
玫瑰早晚凋零,入土腐朽成泥,她不是玫瑰,亦不是任何漂亮美丽的花朵,结局更好不到哪里去。
烟花蓦地冲上天,绽出一朵又一朵漂亮美丽动人的花的姿态,绚丽夺目耀眼,像玫瑰与蔷薇的牵连。
可是下一秒,也只剩了消失掉的悲凉与无可奈何,天空墨黑,星月低垂,
消失掉的烟火和她好像,和她的记忆好像,和她的曾经好像,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也如此的轻易湮灭。
郁月回头看。
一条长街长,人来人往,路边花坛里的青树映在亮堂堂的灯光里。
她抿了抿唇,笑了。
复又转过头,看见对面的娄洲低着眉眼,灯光温和,将他也衬得温柔,娄洲一向好看,温顺的样子看起来会很乖。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画面,黄昏溅落,金光四射,他们在楼梯相遇,他们隔着人群眼神交汇,而娄洲郑重地移开目光,擦眉而过时他低下头,向身边的人扬起笑容。
他的笑容干净若雪。
如同纯粹的陌生人一样。
她喝着酒,啤酒的苦涩滋味在胃里发酵,微薄的酒精度数顺着血液流遍全身,郁月觉得自己也醉了。
所以心里情绪汹涌,所以心有不甘,所以觉得难过和遗憾。
苟钰坐在郁月身边,低着头回着他们的消息,郁月转过头,轻声叫她:“苟钰。”
苟钰抬起头来,碎发微散。
郁月问:“……你觉得我还清醒吗?’
苟钰打量着她,随后点头:“清醒。”
“那就好。”郁月说。
苟钰伸手理了理她额角落下的发丝,声音很轻,“怎么了,难受吗?”
郁月摇了摇头,“没事……”
“醉了就不要喝了。”
“我还没有。”
而此时付席闭着眼缓了缓,举起酒杯,像是孤注一掷,有点说不出来的洒脱与疯狂,打断了苟钰和郁月。
“来来来,干杯干杯,去他的成绩,去他的未来--
郁月叹了口气,扶着额头笑了,她和娄洲碰上他的杯,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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