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巷子弥漫着腐败的味道。一眼望去看到的是破旧不堪的楼房,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让人不住得感到压抑。
父母离婚以后徐也独自住在这里。徐常德偶尔喝的烂醉回来,第二天人又继续失踪。
屋里原本就没有阳光投射,这几天下雨屋内更加潮湿了。
徐也刚从被窝出来就连打两个喷嚏。
看来是又感冒了…
他光着膀子来到阳台。窗外雨已经停了,只不过是雾霾天。他伸手摸了摸昨晚才晾上去的校服,还没干,只好在里面搭件白T恤,然后套上校服,把拉链拉到最上面。
一中今年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要搞个全校迎新生的典礼,往年都是校长站在主席台强调些校纪校规然后再由各个班主任自行安排。这次的新生典礼领导们都很重视,班主任在班群里三令五申每一个学生都必须穿全套校服,非特殊情况还不准请假。
徐也随便扒拉两口剩饭应付了早饭。
校铃响的时候,徐也正好走到教室后门。班主任张晓梅正站在讲台上说关于本学期的一些计划。平时掐点到张晓梅提醒过几次,发现没用也就没再管,但是为了不影响其他学生早读,张晓梅特许他直接走后门,为了方便徐也张晓梅专门把他的座位调到了第一组最后一排。
徐也刚坐下,他的二逼同桌周嘉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去徐也今天你都敢掐点进,没看到政教处在校门口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吗?!”
徐也从桌洞随便抽了一本书放在桌面上,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来的时候他们刚好走。”
周嘉词:“…”
张晓梅说完相关事宜刚走出教室,平静的教室瞬间像烧开的水一样沸腾。一个暑假没见,大家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这个暑假做了什么事去哪些地方,话匣子打开了收都收不住。
徐也觉得困趴下睡觉了,留下周嘉词一个人寂寞难耐,他试图喊了一下徐也,脑袋伸到徐也耳边:“也哥…睡着没?”
”…”
“徐也,你还没睡着吧,起来聊几句,咱哥俩一暑假没见了…”周嘉词见徐也没反应
还不死心“我靠,徐也你他妈不想我吗?”
徐也其实没觉得有多困只是脑袋晕沉沉的,班里实在是太热闹了,甚至比他家楼下的菜市场还吵加上旁边还有个喇叭所以根本睡不着。
徐也早就习惯了周嘉词说话没个正经,但听到周嘉词说“想”他还是第一次,徐也这次是真忍不住打他。
徐也缓缓从臂弯中抬起头摸了把脸,语气不耐烦说:“周嘉词你是不是想死。”
周嘉词见徐也成功被吵醒后忙说道:“不想不想!”
徐也背抵着板凳,漫不经心说了一句:“那就闭嘴。”
张晓梅摆了张脸双手环抱站在教室门口,眼尖的同学已经闭上了嘴巴,还不忘仗义一把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同学不要再讲话。教室里大部分同学已经默默看起了书,和最后几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嘉词因为徐也的不解风情,开始把目标转向他的前桌,刚扯上没两句,就被张小梅抓了个典型。
“周嘉词等会儿把班规罚抄一遍。”张小梅一脸严肃走进教室,“现在是准高二的学生了还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吗,上学期数学几乎是倒数,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一班的学生吗!出了教室千万别说谁是你们的数学老师!”
张晓梅转了一圈在徐也那一桌停住了步,她轻扣了两下桌面说:“徐也跟我去趟办公室。”临走时还狠狠白了一眼周嘉词。
周嘉词:“……”
张晓梅离开教室后大家都长长舒了口气但没人敢像之前那样说话。
办公室里张晓梅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堆答题卷,然后指着最上面的一张说:“这次数学还是稳定发挥,总分是全市第五,继续保持,不过,你这字得练一下。”说话的时候时不时抬头看徐也。
徐也长的很好看,身子高挑颀长,浅蓝色的校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像是一件时尚单品。干净硬朗的短发,眉间有一份不同于他这个年纪男生的凌厉,清晰可见的下颌线,尤其那双瑞凤眼总是衬得整张脸冰冷孤傲。
“这次新生典礼学校要求高二年级一、二班分别派一个学生去给新生代表献花,咱们班就你去。”张晓梅继续补充说。
徐也和班主任算不上多熟悉,他的成绩总是年级第一,所以张晓梅也没怎么喊他来办公室交流分析,除了一些跟竞赛有关的事,而且张晓梅知道这孩子不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