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头好疼啊。”
“医院什么床板啊…膈得我腰都疼了。”
“这可不行,扶我起来,浏览器记录还没删完呢……要留清白在人间~”
宋毅悠悠睁眼,脑袋麻木涨疼,感觉要爆炸了一样,难受的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等眼神恢复清明,他支起身子,四处摸索并不存在的手机,指头的冰凉触感,让他大脑瞬间清醒,开始观察起周围环境。
此刻,自己身处一个简陋的房间。
房间古朴简陋,破旧老木床榻紧靠背墙,临窗放着半人高的柜匣箱子,摆了椅子充当桌椅,墙角堆放着一些扫帚水桶,另外还有一些杂物。
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看起来十分寒酸!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环顾四周,楼房不远处,就是船航繁忙的汴河。
这里,位于城左厢甜水巷,是临近河道的衙门合院。
宋毅正迷糊,脑袋好似过电,涌入大量陌生而杂乱的记忆片段。
宋毅,二十岁,大宋京兆府人,父母双亡,贫苦孤儿,同时,还是京城缉捕敲锣的打更人。
何为打更人!
大宋开放市坊、取消宵禁,老百姓昼夜都会做生意。
为了防止夜间时发生意外情况,开封府特地开了“更铺公廨”——京城共有八厢一百二十坊,每一厢各领十五坊,再派六十更夫分作“金木水火土”五班,在各个坊间巷道巡逻打更、维护治安、缉捕防盗。
总体来说,就是正经衙门的“杂役”,就好像后世临时工,但凡是官吏衙役夜间不愿意干的苦差事,他们都需要代劳。
除此以外,更夫还需要收集情报、传递消息,随时警惕要搞破坏的贼寇恶人。
他醒来的位置,就是更铺后院的当值宿舍,用来给夜间值班的打更人休息。
随着记忆觉醒,宋毅也对当前的朝代,有了更详细的了解。
当前是祯帝嘉佑六年,这个时代的大宋,看似是繁华盛世,实际上却是承平日久、风雨飘摇。
西夏虎视眈眈、辽国风波渐起、金国狺狺嘶鸣、西域纷乱倾轧。
汉地神州,虽然在赵宋官家治下还算富庶安乐,但只要没有大一统,周边国家就永远存在边患战争。
随着朝堂新旧势力党政不断,敌国也开始展露獠牙,妄想侵吞神洲,南下侵扰。
啧、啧、啧!
这个世道,外有虎狼战患、内有党争冗费,大宋内外的各方势力,此时可以说是暗流涌动,各怀鬼胎。
“小六儿,你小子磨蹭什么呢,再不出来老子就走了!”
循着粗犷声音,宋毅不自觉应了一声,快步打开房门。
一张横肉黝黑的大胡子脸,出现在眼前,这人叫陆少康,是左厢金字班的更头。
下了楼梯,走进前院。
五班更夫已经集结完毕,一个个身穿圆袍、身缚护甲、手持铜锣、腰挎腰刀,那叫一个威风凛凛。
宋毅跟在更头陆少康屁股后面,和更夫队伍一起走出院子,例行巡逻缉捕。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缉捕防盗、闲人勿扰!”
当啷一声,他们各自拿起灯笼、敲着铜锣,行走在街坊巷道。
才刚走进州桥街不久,立刻就见前面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身影。
黑影跟前站定,一个店小二,喘着粗气,拦住他们。
“更爷,我…我要报案。”
店小二脸色苍白,跑得满头大汗,明显是被吓得有点哆嗦了。
“慌什么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少康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家掌柜死了,死了!”
店小二颤抖着说道。
“走,先去看看。”
这些打更人不明情况,跟着店小二走进州桥边街道。
这是个临街药铺,面阔三间、药匣满墙,空气里弥漫着浓郁草药杂味。
铺子中间柜台上,一个戴着幞巾的中年人,趴在柜台上一动不动。
宋毅提着灯笼靠近掌柜的脸,可以看到嘴唇乌紫、嘴角带血,眼睛瞪得老大,满眼都是血丝,手里还拿着脉枕,药材散落一桌子。
估计,是在称药时,中毒了,一命呜呼倒在柜台上。
“看情况,估计是中毒死了。”
陆少康说话时,宋毅手里拿着更册唰唰动笔,随后,又拿出腰间的石灰膏,蘸取石灰把药铺掌柜的死状轮廓绘制下来。
等忙活完,陆少康看向店小二:“尸体我们打更人先给扣下了,铺子涉及命案要暂时封住,等明天案子移交给京兆衙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