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达摩尔市伊啼珥山上的一处设施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伤亡人数不详。据目击者称设施内发生了多起爆炸，并坚称发生了激烈的枪战。军方发言人在今日凌晨紧急召开的发布会上命令所有记者于今日离开。目前军方正在试图疏散伊啼珥山附近居民并对伊啼珥山实施进一步的军事封锁。此外，一小组化学武器专家及军队高层被拍到进入封锁区。匿名消息人士透露遭受袭击的设施并非为政府所称的化工厂，而是一座隐藏于伊啼珥山内的化学武器研究所……”

“达摩尔市居民正聚集在市政厅前进行游行，要求政府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真相……”

“我们要真相！还我们一个真相！”

“给我们一个说法！”

“政府无所作为！欺骗民众！”

“伊啼珥山里到底有什么！给我们一个真相！”

“......”

“目前游行正向不可控方向发展，游行人群与警方发生了对峙，多名暴徒向市政厅内投掷土制燃烧瓶，并逐渐演变成武力冲突，造成警方及示威者数十余人受伤。目前军方正逐步接替警方管控游行人员的暴力行为，军方发言人表示不排除使用武力清场的可能。而这样的游行正逐步向全国各地蔓延……”

........

克劳斯盯着电视里游行的人群，不时看一眼自己的表，若有所思。

这个拎着公文包，穿着得体的男人与坐在他周围其他邋里邋遢的病人格格不入。毕竟在这个经济萧条的时代，能穿定制西装的人，属于看不见的上层人。自从他在嘈杂的病患休息室里一坐下，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窃窃私语地猜测着他的身份。

“这届政府早就丧失了社会公信力，隐瞒和欺骗几乎成了他们的代名词！从德马特奥一上台就......”

“闭嘴！小点声！你是想被他们抓走？”

克劳斯回过头，瞥了一眼正在交谈的两个男人，顺着其中一个男人目光所示的方向看去。

三名武装警察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交谈，其中一个转头看了过来。克劳斯明显能感觉到身后那两个男人身体一颤，头缩进了身子，惊恐地嘟囔着什么。

不过那警察对这两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兴趣，而是与同伴交谈了什么之后，三人径直向克劳斯走来。

“先生，请出示您的个人证件。”

克劳斯疑惑地抬起了头。

“先生，请出示您的个人证件。”那名警察重复了一遍。

克劳斯将公文包放在地上，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个钱包，从钱包里抽出了他的身份证明，递给了那名警察。

“克劳斯·阿帕斯泰特·法布尔，27岁，未婚，自由职业者……”警察皱起了眉头。

“请问您现在从事何种职业？”警察直视着克劳斯，似乎想把克劳斯看穿。

“我在安黎诺塔从事有关宗教研究方面的工作，”克劳斯看了看表“帮助一些无家可归者找到住所，帮助教会撰写文章，受邀在大学进行演讲等等。”说着，克劳斯从脖子上取下了一条项链。那是一条纯银的精致项链，项链顶端的六朵银质玫瑰围成一圈，中间是由黑金打造的六芒星。

“您是净悔教徒？”警察惊诧地问道。“毫无冒犯之意，先生。您看，我也是名非常虔诚的月神教徒。我每周按时做礼拜，无论刮风下雨。神教会了我要热爱生命并忠诚于自己的职业。”说完，他还骄傲似的挺起了胸膛。

克劳斯微笑道：“不，先生。您应该分清传教士与学者的区别。我是教徒吗？恰恰相反，我不皈依任何一个世俗宗教。”

“这么说来您是无神论者咯？”

“人类凭借智慧的大脑与自由的意志成长为万物之灵。从第一个直立行走的猿猴开始，人类通过不断的模仿与探索，使得人类能够明显区分于别的物种。文艺复兴让人类的思想不再受制于宗教和王权。三次工业革命，科技发展突飞猛进。人类拥有独立的意识，而非泥土捏造而成的玩偶。如果神真的存在？”克劳斯微笑着盯着那名警察，深邃的双眼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他看了看表，站起身：“非常抱歉，先生们。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需要去见我的医生了。”

三名警察伫立在原地，看着克劳斯的背影。“呵，无神论者从事宗教研究宣传工作？多么荒谬！”

呵，多么荒谬。

克劳斯这样想着，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他并没有走向诊室，而是上了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在他刚才的座位旁边，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静静地躺着。

一辆黑色奔驰轿车停在停车场的一个角落。

克劳斯穿过停车场，上了这辆车的后座。车内除了克劳斯还有四个人，三男一女。他们静坐着，似乎在等待某一时刻的到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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