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该喝药了~”
沈通崖迷糊间听到一声轻柔话语,继而努力睁开眼。
昏暗房中,一道穿着粗布麻衣和绣鞋的身影小步走来。
待到那身影走进,一张面容姣好的瓜子脸便映入了沈通崖的眼中。
“嫂嫂。”
他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少女动作轻柔地上前,将微凉小手放到沈通崖额头上。
片刻后,她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娇俏小脸浮现一抹真切笑容。
“叔叔可算退烧了。”
说话的同时,她又轻声嘱咐道:
“叔叔,快趁热把药喝了,我去做饭。”
沈通崖就看着少女扭着纤细腰肢儿款款走了出去。
也许是麻衣不合身,纤腰下那挺翘臀儿倒是綳得浑圆。
他没有多看,打量着屋内环境。
卧房不大,且没有窗户。
墙壁略显斑驳,身下的木床随着他起身动作发出一阵吱吱声,一张小方桌上摆放着燃了大半的蜡烛。
“我穿越了?”
沈通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一切都这么真实。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管是指尖的触感,还是卧房外间传来的米香,都印证了他已经来到新世界的事实。
几乎是一瞬间,关于原身的记忆如海潮般涌进他的大脑。
“沈通崖,十七岁,上山打猎被黑瞎子拍了一掌,幸得附近有武者路过,随手解救。”
“母亲早逝,父亲是猎户。”
“大哥自小病弱,一年前病入膏肓,父亲花三两银子将韩幼娘买回,希望借婚事冲喜。”
“谁料沈家老大还没等到拜堂,就在病榻上一命呜呼。”
“没过多久,父亲承受不住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悲痛,也跟着去了。”
沈通崖默然无语。
如今这个小家,就只剩他和这个小嫂子相依为命。
正思量间,韩幼娘端着一碗稀粥和两个野菜团子、一小条腊肉走了进来。
“叔叔,你怎么下地了?”
韩幼娘忙将手中食物放到方桌上,快走两步就要上前搀扶。
伴随着有些急切的动作,那粗布麻衣内就像有两只小兔在蹦跳。
沈通崖咽了口唾沫,道:
“没事,嫂嫂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多了。”
韩幼娘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
“叔叔病体初愈,还是要多注意些才好,赶紧吃些东西吧。”
沈通崖见韩幼娘转身欲离去,疑惑道:
“嫂嫂不吃?”
韩幼娘背对着沈通崖,有些踌躇,双手绞着衣摆,还是说了实话。
“叔叔,家中余粮已经不多了,我早上吃过,现在不饿。”
隐瞒情况是没有意义的。
在这个家中,沈通崖俨然是顶梁柱。
她一个妇道人家能顶什么事?
沈通崖上前两步,站在韩幼娘身后皱眉道:
“嫂嫂,我昏迷了几日?”
听到这话,韩幼娘终于顶不住连日来的压力,小手揉着通红的眼睛哽咽道:
“叔叔,你昏迷了整整三日,前天官府的衙役来收税,家中就剩两贯钱都被收走了。
还说,还说等你醒了,要征你去当兵。”
韩幼娘霍然转身,扑进沈通崖的怀中,肩膀颤抖地哭泣。
沈通崖拥住这才十六岁的少女,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无助和恐惧。
若是他真被征了兵,韩幼娘最好的下场都是饿死。
少女在沈通崖怀中呢喃着:
“叔叔,那李二狗听说你被黑瞎子抓了,就在村中传言说你快死了,前天和昨天都来借粮。
我与他说家中没有余粮,他今早又来撞门,还说......”
沈通崖神色平静:
“他说什么?”
接收完记忆的沈通崖知道,这李二狗是村中无赖。
常常是东家蹭一口,西家借点粮的货色。
村中几户孤儿寡母都被他欺辱过。
又因他长得高壮,一般人惹不起,时间久了一些村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沈通崖没出事时,那李二狗倒是有些忌惮。
全因沈通崖继承了父亲的打猎本事,常年背弓带刀,气力不弱。
如今形势明了。
定是那李二狗见沈通崖半死不活,便将主意打到他家来了。
尤其村中人人皆知韩幼娘生得俊俏,沈家老大又是个没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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