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于大陆西南处有一楠川山脉,山脉围藏一小潭,称其为西潭。因潭中翠荷闻名天下,各荷叶之绿深浅不一,无花。潭水清冽,潭底清晰可见,生长之处气候阴凉,冬寒夏爽。至此,西潭成避暑胜地,常有各处游人欣然规往。然,其山外远处东南方沼地因红鹤著名,其身鲜红如烛,故名烛鹤。其鹤数虽屈指可数,但其所到之处水旱交替、灾害不断,致使其栖所皆为淤泥,无人可居。
因西潭名声大作,烛鹤偶然听闻,“楠川西潭,气候幽凉怡人,夏伴翠荷,若至可通佛经、平世心,甚是惬意,定是及则忘返!”寤寐求之,望一睹翠荷神采。
冬日西潭严寒无人,烛鹤展翅而起。卯时,火起东沼,鹤群奋起,十里之地无一避免,百姓逃窜,使世人大惊。未时,火至楠川山脚,不料楠川过于高耸,山势险峻。酉时,仅鲜少烛鹤飞越楠川山顶,多止于途中因劳累而长眠。越者,虽已至西潭,却皆眠于潭底。仅存一鹤停于潭边,叹后世或可赏其美罢,望及世间生灵涂炭祸之地,却使祸及人族、扰乱世间,“吾族本意并非,竟真是天命不可为。”
猛然间,一位白衣女子闪出,笑脸冷言道:“你所诉之天命乃何物?莫要将罪责归于吾师!”只见其指间蓄力,轻轻一点,那烛鹤闻声倒下,一股白烟从头部冒出,飘入女子手中。蓦然,鹤群皆化为红色粉末,在空中缥缈而上。她随手一挥,红粉涌入西潭,溶于潭水却未染。回神时,白衣女子早已无踪。
尔后,赤粉使得潭中淤泥布底,潭中却意外生出红白不一之花,或赤或粉,亦有通体雪白。西潭至此无澈名远扬,取而代之是美莲伴翠荷。
一日,有游人途至天竺,见那处一湖中鹤群悠然觅食,姿态优美可爱。似前人口中之烛鹤,却还有何不详之处。回想楠山,只是不知何日起,世间再无烛鹤,楠荷生生,已然不止楠山西潭。此后世间再无楠荷,而处处皆为楠荷。
“夕日还未补天之时,水患数年,天下水患遍地皆被淹没于那涛涛巨浪之中,唯有那赤鸟可解此水患,所到之处水患即可平息,虽仅有几月,却使百姓生计得到片刻安宁。而补天大业已成,赤鸟未同九天玄女一同离去,继而居于人世。赤鸟以大年为寿,安知人族不过小年,岁月漫漫,终有抹去赤鸟来历之日,福祸相继,赤鸟从此沦为不详……”而这段故事并未流传于人间,仅作为天边咂话于黎明,不时随天际呜咽中令知情者想起。
“你为何如此愿意相信天界?”
“你怎知终究你并非不会落得同烛鹤般?到时你又会被谁灵止,你所敬重的师自然不会,可就我所见,天帝已然决定你的宿命……”
“唉,我既知劝不动你,若非念得同你相好,又何苦白费如此心意,你好自为之罢。”
天边两道人影渐渐被乌云掩盖。
那孩童站于人群旁,小小的双手碰着空碗,努力抬头透过被人挤满的门朝着院中看去。他所目及的,是那富贵人家院中池,若非借着这施粥的机会,他又能见到几回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