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崩逝,怕是姑娘和淮安王大婚要耽搁了。”
“哎,这大婚虽耽搁了,但婚事总是稳妥的,可操不得心。”
京州左相佟府的大管家和大夫人身边的婆子这般念叨着,他们姑娘的婚事可是头等大事。那是战功累累的淮安王亲自去和皇上求的赐婚,姑娘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
“荒唐!”
后院荔园堂里,坐在主位上的佟老太太气得直哆嗦,嘴上喊完还嘟念着佛经平息怒气。
左相佟焉国也沉着脸,此时的他位高权重有何用,自家女儿平安享乐的一生马上要断送了。
“皇后娘娘才刚薨逝,太娘娘(这里指太后)便将探秀(指选秀)的帖子秘传到了各个高门贵府的手中。全都是……”佟焉国说到这儿顿住了,说出来母亲会动更大的气。
佟老太太眯起眼,强忍怒火,厉声道:“全都是什么?”
“全都是……都是写着”佟焉国看了眼佟老太太还是沉下气道:“都写着为君分忧……”
佟老太太最后一丝气也沉不住了,将手里的佛珠扔得老远:“太娘娘这是要给皇上唱母子情深的曲儿,把咱们家握在手里当枪使!”说完大口喘息着。
大夫人何氏眼含泪花,低头娓娓道:“官人哪里不知是太娘娘在逼官人站在她那一边,皇上本就不是太娘娘亲生。若将来太娘娘薨逝,先帝的安妃凭是皇上的生母葬仪和牌位就要比太娘娘高出一截。官人辅佐先帝旁时,便被嘱托护当今皇上周全。若是,拒了太娘娘的贴,咱们连自身周全都难保。”
佟老太太不语,缓了半刻摆摆手:“我不对着你们置气,和淮安王的婚事是皇上下得旨,况且瑶儿还在病中。”
佟焉国立刻拱手道:“儿子明白了,这就回帖,报瑶儿在病中,需休养一年。”
佟老太太起身便向卧里走去,她这是缓兵之计,也不知道能拖到何时。
见佟老太太走了,大夫人道:“官人,我不是有意顶撞母亲……”
“无妨,母亲她老人家不会计较的。”佟焉国道。
“我去看看瑶儿如何了。”大夫人道。
佟焉国示意她去。
万寿宫是太后的居所,内里点着梨花香,香炉一阵阵飘出的烟让她因头风发作而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不少。
“太娘娘,皇后娘娘的葬仪都已照着皇上的吩咐办妥了。另外,您吩咐的事,奴也办妥了。”钱德江躬着身。
太后醒了醒神:“可都应允了?”
钱德江满脸笑意:“那自然是都答应了,太娘娘亲自下帖探秀,那高门贵府还不争着往上攀。只是这……”钱德江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面露难色。
“怎么?”太后斜了他一眼。
钱德江瘪了瘪嘴:“只是这左相府有些不知好歹,奴看了,回帖上写着身体抱恙,需休养一年余。奴觉得,这左相府是想等到淮安王回京州,好求皇上兑现了这桩婚事,自然就避开了咱们的拉拢。”
太后冷冷道:“皇帝不是哀家亲生的,许多事自己是做得了主的。哀家就是个养母,只不过是想在养子脚下有余力可用。左相府能不能站到哀家这边儿,还是要看淮安王见到了这张探秀的帖子怎么想。”
“太娘娘是说,左相府若是不成,还有淮安王。”钱德江眼神亮了。
太后移步到香炉旁,看着焚完的香灰:“想要死灰复燃,就得添把新的。哀家瞧着左相府想托一阵儿是一阵儿,那就给他一年。要是不行,咱们的局面也不会受到影响。”
“太娘娘下了贴,各家各府也应了,但入不入得了宫也要看皇上喜不喜欢了。那左相府的姑娘是淮安王亲自用军功换来的,这要是被皇上瞧上了……”钱德江悟了。
太后不语,在香炉里添了池梨花香。
谭佳禾躺在榻上,额头上都是冷汗,双目紧闭。她做噩梦了,梦见继父对自己拳打脚踢,自己浑身都是伤,痛感都是真实的。
她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正赶大夫人来了,看着榻上的佟君瑶,顿时心疼的不行,赶紧上前去:“孩子,你可吓死母亲了,可有哪儿不舒服。”
谭佳禾看着眼前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她握着自己的手,温柔有力:“母亲……”
她的嗓子有点沙哑,母亲,就是妈妈吧,她没有妈妈。她的妈妈早就抛下她走了,留下她被继父打得连小命都要没了。
“孩子,母亲在这儿。”大夫人用软帕给她擦去额上的汗。
谭佳禾一时说不出什么,吞咽了下,觉得嗓子干疼,皱了下眉。
“快,给姑娘拿水。”大夫人伸手接下旁边女奴递过来的茶盏。
谭佳禾看着水递到跟前,大口喝起来。
“慢点,小心呛着。”大夫人见自家姑娘畅饮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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