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刘庄孙长富家的小子孙柱正九岁，上小学三年级，长的虎头虎脑，是村里有名的孩子王，成天领着一群小孩子们上山摘果、下河捞鱼。

一天，他看到一位三十多岁模样的妇女带着一个扎着马尾辫、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小女孩走进了隔壁孙光棍家。顿时，传来了孙光棍压抑已久的笑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孙光棍是柱子本家的叔，名叫孙长工，他爹之所以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他能当一辈子长工，不愁吃住。

“呦，这孙光棍终于找到了个媳妇了，三十好几的人了，可有个暖被窝的了。”

“可不是吗，听说这女的是临县的，半年前，她丈夫在开山的时候被滚下来的石头砸死了，留下一个八岁的女儿相依为命，经媒人介绍改嫁到孙光棍家。”

“唉!命真苦，不知道跟了孙光棍会不会过上好日子。你看她女儿虽然有点瘦巴巴的，但眼珠子真大，水汪汪的真招人疼。”

“孙光棍不正干，好吃懒做，人也不正经，也不打听打听就跟他，以后够她娘俩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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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柱子听着邻居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心理犯嘀咕：啥叫改嫁呀？大叔娶媳妇咋不人家那样请吹唢呐的呀？

小柱子边挠头边往刘光棍堂屋走，一不小心，差点被门槛绊倒，他索性就趴在门槛上往里瞅，不经意间，和一双水汪汪、怯生生的眼睛相遇。这双眼睛躲在一个妇女身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小柱子莫名其妙地冲着这双眼睛笑了笑，没想到吓得人家“嗖”一下把半个脑袋也藏起来了。

第二天上课时，老师领进来一位新同学，说她叫小慧。小柱子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孙光棍家女人领来的孩子。小慧站在讲台低着头搓着衣角，脸憋的通红。小慧的囧样惹得同学一阵哄笑，笑声中小慧的头更低了。柱子不知道哪根筋错乱，“噌”一下站起来吼道：“笑么，一群二锅子①。”

柱子的异常举动非但没制止住笑声，反而让同学们笑的更猛烈，里面还夹杂着嘲讽。

“这是孙柱的媳妇吧，这么向着她。”

“孙柱看上人家啦，羞羞羞......”

老师见状，立即让几个带头起哄的站到教室的后面，教室才逐渐安静下来。

下课后，小柱子跑到小慧身边说：“俺叫柱子，在恁家隔壁，以后谁要是欺负恁告诉俺，俺揍他！”

小慧听完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小声说道：“俺不让恁为俺打架，俺也不找事，他们不会欺负俺的。”

放学了，柱子专门等着小慧一块回家。路上，柱子不停地介绍道这是谁家，门市部怎么走，那条胡同离学校近。小慧虽然没有都听懂，但仍频频点头。

从此以后，柱子和小慧一起上学放学，有时还一起做作业。小慧的出现，让柱子疏远了其他的小伙伴，引起了他们的怨恨，于是明着暗着欺负小慧。

一次，小慧背着一捆猪草回家，正巧遇到二蛋和几个小伙伴在路边玩弹弓。看到小慧过来，二蛋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将小慧团团围住。

“恁男人呢？”二蛋舔着脸笑着问道。

“恁别胡说，俺没男人。”

“柱子不是恁男人？天天在一起，羞羞羞。”

“柱子才是恁男人呢！恁全家都羞羞羞。”

二蛋一听小慧顶嘴，抢下猪草扔到了沟里，其他小孩捧起路边的沙土往小慧身上撒。小慧抵挡不住，只好抱着头蹲在地上哭。

“二蛋，恁娘的蛋，看俺不揍死恁！”

一声怒吼后，柱子像旋风般卷着尘土疾驰而来，二蛋几个吓得撒腿就跑。柱子没追上二蛋，捡起掉在地上的弹弓，放进石子，瞄准了二蛋，一松手石子飞了出去。

“哎呦！”二蛋躲闪不及，被石子擦破了头。

柱子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家。

二蛋的娘是村里有名的“母老虎”，长的虎背熊腰、一脸横肉，谁要是得罪她，轻则堵着人家家门骂，重则拳脚相加，二蛋的爹在她面前屁都不敢放。

一年秋天，二蛋家和刘麻子家因为浇地吵了起来。一开始双方只是语言上的争吵，可随着越吵越激烈，双双破口大骂。由于二蛋娘嗓门大，声音盖过了刘麻子和他媳妇。刘麻子没捡到便宜，对着二蛋娘就是一巴掌，眼冒金星的二蛋娘也没怂，朝着刘麻子的裤裆就是一脚，刘麻子疼的在地上打滚。

刘麻子媳妇不乐意了，好家伙，打哪里不行，非得打那里，那里可是刘麻子媳妇的“幸福”所在。刘麻子媳妇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绕到二蛋娘身后，跳起来双手死死拽着二蛋娘头发。二蛋娘疼得身子往后仰，“扑通”一声和刘麻子媳妇一起倒在水沟里。刚从机井抽出来的水冰凉刺骨，两个妇女顾不得颤抖的嘴唇和若隐若现的躯体，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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