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上半年结束后寒假的第一天，细碎的小雪飘飘洒洒，张卓拖着行李箱，走半个小时到班车站坐班车回家。路上有不少大人对张卓投来认可和赞赏的眼神，热心的大人还夸她懂事又独立，张卓笑着回应，可是心里早已积满了酸涩。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伴随了她十七年，有时候明明是夸赞的话语，听在张卓耳朵里却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看到别人父母接孩子，她也想有人接送她上下学，可是年过半百的父母忙于农活，是不可能接送她，他们全心全意赚钱送她上学已经是大恩。张卓虽然嫉妒别人，但是对父母却从无怨言。

走到班车站买了票，上车等了半个小时班车才发车。

此时，熟悉的柏油路旁边积了不少雪，因为温度还没有到零摄氏度以下，所以路上并没有积雪，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安全到家。

离开县城的时候车上的人还挺多，越到终点站人越少，快到自家村子的时候，路上有一辆面包车挡住班车的去路，路有点窄，班车没法过去只好停下来。面包车旁边有一个女孩在吐，估计是晕车，旁边两个男人在拍她的背。

张卓也晕车，这会车停下来了就赶紧跑下去吐去了。晕车仿佛是遗传，她家所有人都晕车，所以每次坐车她都要带着一个可以吐的塑料袋，还有水和纸。

吐得差不多了她拿出纸和水来漱口，这时隔壁面包车下来吐的女孩突然挣脱两个男人跑过来抢了她手里的水喝下去。

张卓还没有回神，对方已经把水放回她手里，还说了一句谢谢。接着，女孩被两个慌张跟来的男人给拉回车上去，没多会就开车离去。

她呆呆的看着，手摩挲手里的小纸条，这会脑子复盘刚刚到状况。那女孩很白，虽然看着面容憔悴，但是她耳根以下嫩白如雪，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就像班里最有钱的周茉然给她的感觉。而那两个男人跟她一样皮肤黑黝，穿着紧身皮裤，面相猥琐，像本地的地头蛇。刚刚女孩跑过来的时候，那两个男人也跟着过来，神色慌张，说明他们害怕女孩做啥不可预料的事。

“姑娘，走了。”司机的话把她从思绪里拉回来，她转身上了车。

班车开起来，张卓能看见面包车远远的在前面，她拿出手里的纸条看，是一串号码。拿出早磨破皮的老年机，给号码发了一条消息。

“一个女孩让我联系你的，她在一辆面包车上。地址：c市河东县六水村路段。”

发过去后她眼睛盯着前面的面包车，看见面包车进了四水村。四水村离她的三水村不远，地痞流氓多，张卓平时都不敢招惹他们。

她心慌慌的，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要是帮了人家，有可能会惹火上身，可她要是放任不管，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没多会，班车在三水村路口停下来，她下了车，看见早已经开着三轮车等她的爸爸，她拿了行李上车回家。

刚到家，一个陌生电话就过来了。

她拿着手机到一边接。

“喂”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那是只有成熟男人才有的性感。

“你，你好。”她有些拘束，有些慌乱。

“那个女孩是我妹妹，已经失踪两天了。”

“哦”果然没有猜错，张卓更慌了，她说“那辆面包车进了四水村，一二三四的四，水果的水。”

“好。”他正要问她叫什么，地址在哪里，又听见她说。

“你们最好多带点警察，查一下四水村还有哪些光棍，到光棍家里找应该能找到。找到之后，请不要联系我，你们走了就安全了，但是我父母还在这边。”

“嗯嗯，我知道，但是还是要感谢你。”

“不客气，找到人了请给我发一条消息，再见。”

挂了电话，她郁闷的转身回去，看见老爸惊讶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

“不是我。”她去车上把行李箱拿下来，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遭遇讲给爸爸听。

晚上吃饭的时候，哥哥和父母都告诉她这事不能说出去，毕竟小人难缠，他们都是普通人家，惹上了流氓的话，日子不好过。张卓也知道这个道理，告诉父母不用担心，她说她会处理好。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大家都到堂屋里看电视，昏暗的灯光下，四人围着火炉烤火，笑声四溢。

寒假里并没有太多活计需要干，张卓晚上就没有太早睡觉。和父母待到十点左右才跑去睡觉，刚上床手机就来了一条消息。

“她安全，谢谢你。”

张卓看一眼，她把信息删除，接着躺下睡大觉。

次日，张卓八点才起来，起来时父母都没有在家。她知道父母肯定又到地里干活去了，今天没下雪，父母又闲不住，肯定一早就出去了。

父母去干活，哥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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