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城是个三线的小山城。
四面青山环绕,市中心的位置还有一条鸳鸯江,鸳鸯江上还有一座鸳鸯桥。
恰巧是这条江,把k城一分为二,分成了城东和城西。
城东是开发区,以前的旧房子全都用挖掘机推平,盖起了新的楼房。
而城西这边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边只是将旧楼房重新翻新装修,很多地方依旧保持着百年前的建筑,一走进城西的街道,你会发现这里透露出一股浓浓的古建筑气息。
总而言之,借用K城本地导游的话来讲,想要逛街购物去城东,想要旅游拍照去城西。
朱大鹏是一名刚毕业不久的护士,由于护考成绩还没出来,大医院又不收,为了赚钱养活自己,她就进了k城一座医养结合的新型养护院上班。
今天是她上班的第二个月。
k城,有所医(依)医院。
早上在医生办公室开完晨会之后,身高一米七,体重两百五十斤的护士长石燕夏带着自己的一帮护士回到了护士站开会。
她粗眉一挑,单手叉腰,一屁股坐在了一把靠背椅子上,椅子吱呀地响了一声,抖了几抖,似乎在无声的抗议,抱怨它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重量。
朱大鹏盯着椅子看了好几秒,心里想着,这椅子质量不错,耐重耐脏,坐上去软软的特别舒服,改天等她发工资了,也买一张回去,放房间里坐。
石燕夏坐下来之后,就一如既往地开启了自己每日一次的开晨会(教育式找茬。)
“江铃,昨天下班之前,你就该把五楼的空床给铺好。干嘛还留到今天?你想要留给我今天去铺啊?”
叫江铃的护士感到委屈,五楼的病人是在下午6点半才出院的,而她也正是这个时间段下班。
病人走后,她都已经交完班,洗好手,准备去更衣室换下护士服开小电驴回家了。
想着空出的病床,留给明天早上做晨间护理(上班之前提前10分钟去把病房的枕头被子叠好,让病人收拾好床头柜的桌面,叫晨间护理)的时候再铺也不迟。
谁承想,老巫婆石燕夏早上去巡病房时无意间看见了那张空床,她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还故意发到全都是护士的护理群里,一个劲地质问昨天上班的护士为什么不铺床。
江铃无奈的尝试着解释:“护士长,我昨天都洗好手下班了,那个人才出院的。那张空床,我是想留着今天早上再铺。”
石燕夏肥壮的身体往椅子的椅背后面重重一靠,她冷笑着翘起了二郎腿,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奴隶主,对着自己的奴隶发号施令。
“哦,洗好手了,就可以下班了?我告诉你,护士职责中写有,各班护士必须完成本班工作,才可以交给下一班。病人是昨天出院,昨天是你上责任班,按照护士规章制度,你必须把空出的床铺铺好了才能下班。只要你身上还穿着工作服,哪怕是到了下班的时间,医院里有突发情况,你都要加班帮忙处理事情。明白吗?”
江铃死死的咬着下唇,心情很压抑,但由于她戴着口罩,朱大鹏看不出她此时面上是什么表情。
“护士长,我……”
她鼻子一酸,还想为自己再辩解两句。
怎料,石燕夏直接打断了江铃的话。
“你什么你,等会查完房立马去把床给我铺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你摸摸良心问问自己,你对得你拿的那份工资吗?”
大部分人的工资里面,都包含了一份委屈费。
这个道理朱大鹏懂,其他的护士也懂。
其他的护士都纷纷低着头,看向地面,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
整个护士站针落可闻。
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江铃理论两句。
她们都怕下一个站在这里被石燕夏训斥的人,会是自己。
大家都是卑微的打工族,没钱没人脉,学历一般,实力也一般般。
每个医学之类的学校每年都有很多的医学生毕业,其中以护理专业的护士人数最多。
大量的护士流入市场,但很多的医院每年就固定招聘那么一小部分的人,这就导致许多的护理毕业生没有工作可以做。
在这家医院里上班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家庭的人,谁舍得为了别人而冒风险去得罪领导,导致自己被领导针对或者是穿小鞋,或者是被莫名其妙的炒鱿鱼。
众所周知,石燕夏是个没有一丝人情味,说话又尖酸刻薄的护士长。
石燕夏,k城本地人,丈夫是某个银行的副行长,父亲在政府工作,母亲是某高中的教学老师,家境十分优渥。
加上她又是独生女,从小娇生惯养,不管做什么身边的人总是会支持她,让着她,宠着她,即使做错了,也没有人舍得去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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