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吗？”

“还剩半口气，怕是活不成了。”

这时候，李思齐昏昏沉沉地苏醒过来。

醒来之前，是一名探险家。

为了探索沉船遗址，在黄海潜泳，氧气瓶突然脱落。

现在，穿越到一个叫李思齐的明军身上。

李思齐，还有半年满十八岁，是尚可喜的家丁，能骑善射，精锐中的精锐。

崇祯六年三月，他奉命坐船到皮岛，请副总兵沈世魁派水师协助官军，围剿逃亡海上的登莱叛军。

在返程途中，遭遇了袭击。

血战一场，保护负伤的同伴逃脱。

他的心口也中了一刀。

正想睁开眼，却听到两个人在身边继续说话。

“他真猛，一个人杀出重围。俺们装受伤，都没拖住后腿。”

“可惜，此子不能留。”

“你想好了？”

“有他的人头，加上沈世魁的书信，相信孔有德会给咱们一个好的前程。”

“要不再考虑考虑，他毕竟和俺们并肩厮杀多年。”

“考虑什么，俺们有的选，还用得着这样。沈世魁的小算盘，瞒不住孔有德，到那时，你我必死无疑。”

说话的两人，李思齐想起来了。

前者是许尔显，后者是班志富。

都是尚可喜的家丁。

话落，船舱里，突然安静下来。

李思齐敏锐的嗅出，这份安静的背后，充满了杀机。

这是作为探险家经常露宿野外，养成的直觉。

不能再装睡！

李思齐假装刚醒，伴着剧烈的咳嗽，看着他们。

许尔显和班志富本能的后撤一步，仿佛看到了一头猛虎。

看到他们眼底的恐惧，李思齐决定装的更病一点。

他捂着嘴剧烈咳嗽，身体也抽搐，仿佛一口气上不来就要嘎了。

悄悄地咬破嘴唇。

他翻身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瞅见两人又退了一步。

李思齐蓄势待发，却一副快要死的样子，问道：“我们这是到了哪里？”说着，不经意间的摊开手。

手上有血。

对方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还活着，太好了。”

二十多岁、留着一字胡的许尔显，客客气气的说道：“俺们已经到了辽南。”

“哦，距离旅顺还有多远？”李思齐问。

“俺们不打算去旅顺。”

说话的班志富，约莫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子，眼神不善。

“那你们打算去哪里？”

班志富一边谨慎观察，一边回答：“俺们打算投奔孔有德，你去不去？”

“投奔孔贼！”李思齐继续剧烈咳嗽，“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尚游击吗？”

此时的尚可喜，有东江镇总兵黄龙的庇护，还是大明忠臣。

确定李思齐不行了，班志富终于放心了：“思齐，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老实告诉你，俺和许兄弟是沈世魁的部下，他派俺们到尚可喜麾下做卧底。”

李思齐假装很生气，道：“沈世魁果然与孔贼勾结，他是不是也背叛了大明！”

“他没有，不代表俺们不会。”

班志富冷声道，“他鼠目寸光，不值得我卖命。至于你，看在你和俺同袍一场的份上，只要你肯跟俺们走，俺会拉兄弟一把。”

“哼，休想！”

“那可由不得你。俺在的这个地儿，是和孔有德约好的。信号已经发出去，孔有德很快就到。”

班志富一脸狂笑，“李思齐，你是现在归顺，还是等俺们把你献给孔有德？”

“我……两样都不要。”

搞清楚了状况，李思齐果断出手。

抄起小桌上的茶壶，砸在距离最近的班志富头上。

伴着破碎的声响，班志富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满头是血。

“啊，你没事！”

许尔显好似遇到恶鬼，早就吓得魂飞魄散，那还顾得上同伴，掉头就跑。

李思齐抄起茶碗，一扔，砸在他的腿上。

“哎哟！”

许尔显右腿一弯，整个人扑倒在舱门口。

双手撑着，想要起来。

李思齐健步如飞，一脚踩在他背上。

忽然，感到身后人影一晃，侧身一躲。

拿着凳子砸来的班志富，扑了个空。

李思齐在班志富背上轻轻一推，后者扑倒在地。

随后，一只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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