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啊,支教虽苦,但是回来后给你提干啊。”
耳旁还回荡着领导的话,眼前却是一片建在山坡上的土坯瓦房,门前风吹卷尘过,朽败柴门吱呀作响,宁炤看得心头一片瓦凉。
为个空头支票,他从大城市来,坐十几个小时大巴。
别说屁股,骨头都散架了。
还要再攀援山道走到这里。
他走入村子,找到了年迈的村长,说明身份和来意。
村长拉着他到了附近一处带平整土场的大院子。
“这、这是……”
“这是学校,宁先生啊,你等会儿,我去把村里孩子都叫来。”
村长刚走,宁炤肚子疼了起来。
他扔下行李箱,背着包四下寻找,总算找到了茅厕。
到茅厕时,他整个人都头大。
一间小屋子,开门味道熏得脑子发炸。
捏着鼻子蹲下,一泻千里,总算轻松了。
擦完起身开门,门却好像被吸住了似的。
他命名记得这东西没锁,就一个劲用力拉。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砰!
门开了,出现在前面的是一方黄土空地。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因为此刻空地上站着几十个年龄不一的少年正在玩耍。
随着他开门,所有少年都看了过来,眼中充满惊奇与疑惑。
他看着这些孩子,衣衫褴褛脏兮兮的,也是一阵头大。
进村时就发现这里很穷,没想到穷成这样。
知道的,是来山区支教,不知道的还以为穿越到了落后古代。
“孩子们,看这里,过来,集合——”
他清了清嗓子,举起拳头朗声道。
不管怎样,这第一步也得硬着头皮开始。
少年们互相看看,一阵犹豫后,纷纷走来。
“跟你们介绍下,我叫宁炤,安宁的宁,火字召。”
“你们以后要叫我宁老师。”
“从现在开始,你们读书识字,就由我来教了。”
话音落,少年们一阵窃窃私语。
“老师是什么?”
“应该就是先生,山下私塾教书的老头,一个意思。”
“咱们需要么?你读么?”
“我不读,正经人谁读书啊。”
“是啊,正经人不该去剪道么,读书写字的能是正经人?”
“下贱。”
看着一众少年嘻嘻哈哈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宁炤心头很难受。
下来前上头给他做了培训,告诉他这些孩子因为自小缺乏教育,闲散惯了,根本不知道其中重要性,他也有了心理准备。
可没想到事实更加糟糕。
既如此,那就只能用领导给的法子了。
他脸孔一板,立定站好,双脚岔开与肩同宽,抬头挺胸背着手。
沉声一喝。
“肃静。”
少年们虽嘻嘻哈哈,可突然发觉面前青年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得无比肃然阴沉。
犹如发怒前的征兆。
一个个立马不说话了,纷纷白着眼投来目光。
“都给我双脚并拢,立正,抬头挺胸,站好了。”
“你们要做不好,回头你们爹妈来了,有的你们苦头吃。”
“你们以为我愿意教?不是你们家里求着,谁会来这?”
“别浪费你们父母的苦心。”
说到“父母”,一时间几乎所有少年都神色慢慢严肃了起来。
他们很清楚自己是山寨里贼匪的孩子。
山贼,不是什么好话,也不是什么好活计。
他们父母很想抬头挺胸在山下活着,可……
现在为了他们,专门去请了先生来。
想来就是为了他们以后,能好好活在山下。
“在场满十四岁的留下,其余的旁边待着。”
说完,稀里哗啦地走了一批,还剩下正好四十人。
宁炤把这四十人分成横向四排,由高到低排列。
“你叫什么名字?”
“翠花儿。”
“你呢。”
“张全蛋。”
仔细排好后,他脱下背包,拿出本子,开始一个个记名字。
在记完所有名字后,他开始发表讲话。
“现在开始,我的话就是命令。”
“我问你们,你们回答只有‘到’和‘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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