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西门府。
西门庆眼前人影晃动,脑海中混乱驳杂。
“庆儿!还不给祖宗磕头。”
在父亲吩咐下,西门庆恭恭敬敬的给祠堂中的祖宗排位叩头,只是整个人形如木偶。
“好了,今日过后庆儿以是成童是个大人,切不可再懒惰贪玩,要学着管理家中产业。”
“父亲老了,西门家的未来就看你的了。”
一声声谆谆教诲中,西门庆只是下意识的点着头,实际上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今天是他束发之日,可刚刚他脑子里竟然凭空多出来一份记忆。
那是一个叫做张聪之人的记忆,记忆中他是三十多岁的朝廷官员,是一种叫做公务员的存在,刚刚被晋升为正科,同僚们为他庆祝,不小心多喝了点,再醒来已经成了阳谷县的西门公子。
骤然觉醒的记忆,让西门庆脑子很乱,可他并没声张,也没有中断束发之礼。
全程在父亲西门达的指挥下,按照束发之礼进行。
而有了这段缓冲的时间,他也渐渐消化掉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西门庆梳理着记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两个差距很大的世界,渐渐融汇如一。
“我是张聪,也是西门庆。”
“有上辈子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这辈子我绝不会被人打死!”
就在刚刚西门庆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人生轨迹,他会成为阳谷县的西门大官人,坐拥万贯家资,娇妻美妾仆从成群,本该腐朽堕落的一生却半道蹦沮戛然而止。
一根掉落窗插,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狮子楼中他被武松活活打死,那场景好像就在眼前。
“只是这个世界与记忆中好像有很大的不同。”
“同样是赵宋天下,为何会有妖魔横行,鬼怪食人的事情?”
“到底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界不对劲?”
“谁是我?我是谁?似是而非?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西门庆度过刚开始的激动,仔细整理着脑海中的记忆,这才发现属于张聪的记忆与自己原本的记忆竟然差距甚远。
两个人的记忆融合,有很多似是而非二代记忆,形成一阵阵记忆混乱。
在张聪记忆中,西门庆是水浒传中的人物,而水浒传讲述的是北宋年间的事情,其中对朝廷对江湖的描述十分详细,但并没有妖魔作乱的传闻,而在他西门庆十几年的人生中,妖魔是个躲不开的话题。
他亲眼见过的妖魔食人都不止一起,为何水浒传中竟然没有记载。
“分不清便不要分,我是张聪也是西门庆,我就是我!”
想不明白的西门庆决定先顾眼前,他的束发之礼还未结束。
若继续如此呆木下去,恐惹得父亲不喜,也让来宾笑话。
叩拜过祖先,下一步就是戴冠。
古代男女在十五岁时举行冠礼或及笄礼,男子带冠女子带簪,
在司礼主持下,西门庆叩拜过祖先,随后来到院中。
对着前来观礼的宾客深施一礼,随后有正宾为其戴上冠冕。
此时正是初春时节天气寒凉,束发冠由头巾代替,盛夏时节才会戴彩冠或者镂空冠。
为西门庆带冠的正宾身份自然不凡,乃是阳谷县书院的院正。
西门达为了让西门庆能够到书院进学,可是捐了大把的银子,如此才能请的院正来为西门庆束发带冠。
戴好冠后西门庆再次对宾客行礼,随后司礼面对西门庆念咏祝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祝词之后还有着服,再拜,取字,三拜等等流程。
最后是西门庆跪在父亲西门达脚下聆听训诫,此为聆训。
聆训后再次向来宾揖谢,束发礼成。
“感谢诸位上宾来观吾儿冠礼,堂内备有薄酒,请诸位入内!”
礼成之后便是宴席开始,西门达自去接待前来观礼的宾客,西门庆这才有闲继续感受自己的不同。
此时他已经完全融汇张聪的记忆,两人的记忆融为一体不分彼此,此时他既不是西门庆也不是张聪,又或者说他全都是。
记忆的融合让他的气质发生明显变化。
原本西门庆只是个豪绅之家的富二代,从小锦衣玉食造就了他贪玩任性,浪荡不羁的性格,而融合了张聪的记忆后,西门庆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深沉静谧,泰然自若,一举一动之间竟有一种老练成熟的气度,甚至不输其父西门达。
这让观礼的宾客无不赞扬,也让西门达笑的能看见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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