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破败的小毛屋，墙是用黄土砌成的，有的地方已经裂开了两指来宽的缝细，但是缝细被人用毛草和碎布之类的东西塞住了，以至于在刮风下雨的时候可以少受点罪。

王胜蹲在门前的土墩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脑袋里却想着如何在冬季来临前囤够一家人吃的粮食。

今年的收成并不好，除去缴上去的皇粮税，剩下来的非常少，粮食少完全不够一家子的人熬到明年开春。

他的妻子张桂月坐在旁边把一些破布用针线缝起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村子里的琐事；

在屋里的桌子边坐着一个年龄约摸十五岁的少年，他眉目细长，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炯炯有神；

只是面色焦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少年正用枯瘦的右手握住一只沾了清水的毛笔在一片木板上写字，只见他的手腕左拐右拐后，一行一行工整的字迹出现在木板上，但却转瞬即逝。

看着自己写的那么工整漂亮的字快速的消失少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如果有墨水和纸张就好了。”少年内心憧憬道。

这少年名叫王利，是王胜最小的儿子。

除此之外王胜还有两个女儿，王小倩和王巧珍都分别嫁给了邻村的一个张姓和一个程姓的农民，她们平时都在地里帮着丈夫干农活，

只有过节的时候才回娘家看望老两口，每到这个时候家里是最热闹的时刻，也是王利期盼的日子，自从两个姐姐出嫁后一家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在一起生活了。

此时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晚秋的傍晚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偶尔的从远处传来的一两声犬吠声回荡在人的耳旁。

张桂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开始张罗一家人的晚饭。

王利裹了裹衣服，放下手中的笔；来到灶台旁升起了火，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伸出双手靠近火光，身体渐渐的暖和了起来，不再那么冷了。

王胜把点燃的桐油灯放在了桌子上，也不再想粮食的事情了。

不一会儿张氏就做好了晚饭，只见桌子上摆着一碟芽菜，一盘山里挖野菜和三碗糙米饭，其中米饭里隐约还有一些黑色小石子夹杂在里面。

这样的饭菜一家人却吃得很香，彷佛人间美味似的，王利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吃完了米饭；尔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利儿，再吃点。”张桂月眼里含笑看着王利，说着便将碗里的一小半米饭递给他。王利闻言连忙摆手，说道：“娘，你快吃；利儿吃饱了。”说完便下桌收拾起放在一边的笔和木板。

“利儿，你明早要去私塾学课，早点去歇息吧。”王胜夹了口菜对王利说道；说完王利没说什么便走进了里面的屋子里了。

待王利走后一会儿，王胜放下碗筷，朝张桂月问道：“家里还有多少粮食？”“省着点吃只能撑半个月。”张桂月满脸愁容地回道。

“哎，实在不行找两个女婿借点吧，过完年就好了。”王胜叹了口气喃喃道。

王胜躺在床上，但他却丝毫没有睡意，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吃饱，另一方面是他的脑子突然冒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幻想自己以后成为了一个大地主，每天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家里有用不完的钱粮；顿顿都有鸡鸭鱼肉吃。

想着口水不由得流了出来。

接着他又幻想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鸟，在蓝天白云下自由的翱翔，逃离了世俗的苦海，不知过了多久王胜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夜深了，村子里的灯光渐渐稀疏，劳累一天的人们都沉沉的睡去了。

远方偶尔传来一两声犬吠但转瞬即逝，草丛旁石头缝里的虫鸣交替往复，天渐渐的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天刚亮王利便被父亲早早地叫起了床，由于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他的眼睛略显浮肿，简单的洗漱一下后，王胜背着布满补丁的口袋向村里的私塾走去。

王利正走着忽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先是一愣，随即回头一看，只见一面目清瘦，脸色黝黑的少年正笑嘻嘻地望着王利。

王利冲他笑了笑，对少年说道：“虎子，昨日先生布置的功课你可写了？”

少年闻言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了，他抓了抓脑袋苦着脸对王胜说：“我爹昨天在修补土墙，家里的杂活都包给了我了，没有时间去做功课了。”

王利笑着摇摇头说道：“不做功课，先生又要打你手心了”。“我手上都是茧，打上去也不痛。”黑瘦少年笑嘻嘻的回应道。

黑瘦少年名叫王虎，两人从小玩到大，也是是王利在村玩得要好的朋友。

接着王虎搂着他的肩膀，笑着对说：“胜哥儿，等下放一起去山上捡野榛子？我听爹说过有一片榛树林就在我们村的后山上，已经有好多人去捡过了，要不咱们也去碰碰运气？“”

王利听后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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