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
盐商刘家之中。
上千青瓦鱼鳞般排列在屋顶,绵绵雨幕落在青瓦之上,令雨幕从半空之中断开。
阴云密布之下,光线昏暗。
往日亮堂繁闹的刘家的正堂,此时气氛凝重。
三位坐在木椅上的中年人,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四方青瓦之下雨水归流的浅池。
浅池之中。
汇聚在此的清澈雨水已经被鲜血染红。
浅池中间,立着一位黑袍的年轻人。
鲜血染年轻人胸前的刺绣飞鱼上,让青色的飞鱼显的万分妖异,仿佛活过来和青年都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三个中年人。
坐于中间的中间人留有络腮胡,望着青年脚下的数十尸体,哆哆嗦嗦开口:“林千户,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突然杀上门?”
林异抽回刺入死士的雁翎刀:“身负王命,朝廷缺钱,只能用几位的脑袋去和家财来补充国库。”
一个文人打扮的人愤然起身,指着林异的鼻子大骂:“放屁!我们三家向来该交的盐税从来没少过,朝廷凭什么抄我们的家?”
林异目光冷冽,微微一笑:“不是朝廷要抄你们的家!是江湖上某个贼人杀了你们几位,然后劫取了各位的家财,另外剩余的家财要当作证据暂时保存在衙门!”
此话一出。
三个掌管杭州盐商的背后大佬,闻言一怔,这才理清了其中的原由。
他们三个以中间的络腮胡刘家的大老爷为首,把持杭州盐业多年。
其中背地里干的一些脏事,把他们杀个几十次都不为多。
他们也一直警戒这一天的到来。
账本证据能处理的都被他们处理掉。
杭州上下的官员除了那个巡盐御史林如海,也统统被他们用海一般的银两的拉下马。
原本他们以为朝廷迟早会派人来调查,他们可以用各种办法掩盖。
双方你来我往的对招。
却没有料到,朝廷这么狠,直接派出一个锦衣卫的千户冒名江湖杀手来绞杀他们。
一直沉默不语的另一人脸上留有刀疤,心知他们今日和林异只能有一方,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看着林异脚下的几十具尸体,许久后缓缓开口:“林千户,你是厉害,独自一人就杀了我们三家豢养的这么多死士,可也要知道人的气力不是无穷的!”
“老东西,听说你年轻的时候连杀十八路山贼。护送自家盐一路北上。现在想和我碰上一碰。”
林异目光移向刀疤男,自己提刀缓步走上青石铺成的地板上。
刀疤男一拍自己坐下的椅子,椅子猛然炸裂。
刀疤男也顺势飞出。
伴随的着阵阵铁索之声,刀疤男的袖口出显出了两副漆黑的铁链包裹在拳头上。
轰!
音爆炸开,刀疤男周身三丈的雨水都震开,在其身边形成了中空的区域。
林异见刀疤男上来就用处夺命的招式,自己也不闪不避。
弓步弯腰做出虎扑之姿,右手握在刀把之上,迅猛出刀,脚下也踏破了坚硬的青石地砖。
细如银丝的刀锋把连绵不绝的雨幕割开,林异带着不弱于刀疤男的威势,持刀相对。
擦!
尖锐爆鸣的金铁之声,响彻院落内外。
留有络腮胡和文士打扮的两个中年人,捂住耳朵蹲了下来。
滴答!
爆鸣之后,先是万分沉寂,接着雨幕继续落下。
留有络腮胡和文士打扮的两个中年人缓缓抬头,毫无生机的瘫坐在地上。
林异身前是方才来势凶猛的刀疤男。
刀疤男挺拔的身躯挡住了林异的身形,地上是散落一地的铁链与鲜血。
一个照面,仅是一个照面。
曾经横扫了十八路山贼的刀疤男就死在了林异的刀下。
“现在也该送两位上路了。”
....
“林千户还真是前途不可限量,这么年轻就已经做到千户。”
戴权笑着恭维:“现在又为陛下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不知陛下这次会怎么奖赏。”
戴权是当今建元帝身边大太监手中执掌西厂。
这次诛杀杭州三大盐商,建元帝就委派戴权和林异共同执行。
不过,林异负责杀人,戴权的西厂负责抄家。
两人分工明确。
现在林异已经杀完,也懒得多停留。
“公公说笑,卑职先退下了。“
“林千户,且慢些。林御史已经在自己家中设下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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