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适合在这里工作,还是另找吧!”
一柔强装坚定地推开门,一声招呼也没有打。
今天是她面试的日子,和以往一样不那么顺利,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业那年,家里给她安排好了前途,是她自己选择了不去,她觉得她靠自己怎么都能活。
可事情有时候常常难以如愿,一柔有听力缺陷,这导致她不是求职遭拒就是总被辞退。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柔越来越感受到城市冷漠的气息,没人理会她的简历,没人接受她听力不好的缺陷。甚至走在街上,她都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嘲笑自己,包括了那几位好友。
现在的一柔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座恼人的城市,去找一个能真正接纳自己的地方,每天琴棋书画相伴。
那段日子,她过得非常消极,整天睡到自然醒,还拖欠房租,唯一一件积极的事就是每天在溪畔广场上练习水袖,唱自己喜欢的戏曲。
夜深了,一柔透过窗户看到了远处的山,山的轮廓似乎是那么贴近,但是寻找起来又那么遥远。
木杨回来了。
“一柔,你站在窗前干嘛呢?”
一柔强忍住泪水,转过身对木杨说:“没事啊,我们去房间里吧!”
一柔打开电脑,和木杨看起了《春风十里不如你》,一边看一边讨论剧情,一柔似乎很喜欢这部电视剧。看到里面军训的情节,一柔想起了《火凤凰》,她为那些军中绿花所折服,由衷地钦佩和赞美她们。
深夜,一柔使劲地冥想,她不想让今天面试的那位女领导再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也不想让大城市鱼龙混杂的场景再次浮现,她想获得一刻的平静。
半夜,一柔摇醒熟睡的木杨,对木杨说:“我想我们在苏州的时候了。”说着一柔就开始哭了起来。“我们去南方吧,我不想待在北方了。”
“一柔,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收拾好东西就走。”
一柔点了点头,依偎在木杨怀里。
第二天天不亮,一柔就起床收拾东西了,她连同那些墙上的装饰一同撕了下来。
从南方回来的时候,一柔身上没有一分钱,只能租了个简陋的民房。墙上的装饰是她自己从二元店买的,自己想想画画,剪剪贴贴,就成了简单的装饰。
而当时她喜欢的朋友在三甲医院当护士,没事的时候就在做钻石画。
人和人有时候根本不能比,有的人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而有的人却要承受听力残疾带来的就业不顺与求职遭拒等多方面压力,活得无比艰难。
一柔还是那么爱她大学期间的男朋友韩杨,只是一开始那么好,后来韩杨就不那么喜欢她了。
这是一柔那时候心中最大的痛,也是她毕业后堕落的根源。
因为自己曾经没有被治愈,有许多心结积压在心底,一柔和木杨的关系也如同雪在烧,不是吵架就是冷战谁也不理谁。
既然都容不下我,我大不了一走了之。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一柔坐车去了邻县,拉黑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明月一轮映照着那条水街,青石板的影子在水里晃晃荡荡。一柔心情不好,踢碎了水中那轮月亮,可还是不解气。
一柔找了一家黑网吧,不用登记的那种,她住不起旅馆也不想住旅馆,她觉得自己往网吧里一坐,戴上耳机,是世间最潇洒叛逆的女王!
和复读那年通宵一样,一柔先是听歌,再就是看电影,觉得没意思就开始追剧,看《梁山伯与祝英台》。
她何尝不想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历尽磨难真情永在,只是每次都事与愿违。她更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走不出来,摆烂堕落,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落泪。
从网吧出来时,她路过一处小园,园子周围的篱笆墙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喜欢这种被篱笆墙围起来的田园氛围,而不是被水泥大厦围起来的冷漠的城市建筑。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告别了邻县的一切,打车回到了那座民房里。
外出吃饭的路上,木杨骑着自行车出现在她身后,到她身旁停下,让她坐上自行车,载她一段。
一柔刚开始充满抗拒,随后就被木杨抱上了自行车。那一路欢笑,是留给这段关系最好的回答。
第二天,一柔和木杨就带着生活用品离开了这座城市,他们一起坐了一路公交,再坐了一段高铁,最后坐大巴车来到了一个小镇。
来到小镇的时候,正是春天的季节,田野里的果树都开了花,美如锦绣;山洼里的桃花芬芳尽吐,宛如世外桃源;盘山公路在太阳的照射下就像一条玉带延伸向远方。
“这里真美啊!这是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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