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空气在鼻尖徘徊,像是无形的冰针刺入他的每一寸肌肤。罗西南迪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天花板低矮破旧,斑驳的木梁上挂着几缕蛛网,摇晃的灯光洒下一片阴影。
他试图撑起身体,却感到四肢无力。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掌稚嫩得让人惊讶。那是属于一个孩子的手——白皙、细弱,毫无半点他熟悉的伤痕。他的心猛然一沉,脑海中一幕幕画面纷至沓来。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耳畔隐约传来孩童的喧闹声和远处的怒吼,他猛然坐起,向四周打量。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场景。记忆中的房间——唐吉诃德家族的据点。罗西南迪的胸口顿时像被重锤击中,他终于明白过来:他死了,但又活了过来。
回忆如潮水般涌入。
他想起前世最后的时刻。大雪纷飞的矿岛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世界。他跪倒在地,手中的传信器摔得粉碎,断裂的静寂领域渐渐消散。他抬头望着多弗朗明哥冰冷的双眼,耳边回荡着罗的呐喊。
“柯拉松!不要死!”
“罗……对不起……”罗西南迪闭上眼,鲜血涌入喉咙。他最后的念头,是希望罗能够活下去。
胸口传来的钝痛让他回过神。他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眼前的一切清晰得刺目:他重生了,回到了幼年期。
“这是……命运给我的第二次机会吗?”他低语,声音沙哑得像是劫后余生。
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穿着华丽羽毛披风的身影闯了进来。是多弗朗明哥。那熟悉的冷笑让罗西南迪的心一阵抽搐。
“罗西南迪!你这家伙又在发什么呆?!”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像是刀子,直直刺向他的耳膜。他抬起头,看见少年时期的多弗朗明哥,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已显露出狠辣的光芒,但此刻还掺杂着些许不稳定的情绪。
罗西南迪压下内心的波澜,迅速换上懦弱的表情,“对不起,哥哥,我……我只是有点头晕。”
“头晕?”多弗朗明哥冷笑,转身离开,“别让我失望。连个废物都不如的话,我可不会留情。”
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空气却依旧沉重,仿佛整个房间都被他的气场冻结。
罗西南迪坐在床边,沉默了许久。他抬起手,盯着那双稚嫩的小手,指尖微微颤抖。他缓缓攥紧拳头,试图感受过去的力量,却只感受到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还太弱了……”他喃喃道,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调整思绪,却不由自主地想起罗的脸,那个孩子怨恨的目光和绝望的哭喊。他闭上眼,轻声自语:“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走上那条路。也绝不会再让自己白白死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表现得像个懦弱、无用的孩子。他知道,多弗朗明哥是个对“弱者”毫无耐心的人,但同时也正因如此,只要自己不表现得太过异样,就能暂时避开他的视线。
每天的家族训练都是噩梦般的体验。迪亚曼蒂和维尔戈等人从未掩饰对他的鄙视,稍有失误便是拳打脚踢。他捂着疼痛的胸口,默默承受,但心中却一点点积蓄着力量。
一天,罗西南迪偶然在家族驻地的地下牢房中,遇到了幼年时期的罗。那个孩子被锁在铁笼中,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满是倔强与冷漠。
“你是谁?”罗低声问,声音中透着敌意。
“我……”罗西南迪愣了一下。他很想告诉罗真相,但最终只是挤出一个微笑,“我是罗西南迪。”
罗冷哼一声,转过头,“滚开。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我。”
罗西南迪愣了片刻,却没有被他的冷漠吓退。他轻声说:“我知道你恨这里。恨那些让你痛苦的人。相信我……有一天,你会摆脱这一切。”
罗回头盯着他,目光中依旧充满警惕,但又多了一丝动摇。
某天夜里,多弗朗明哥命人将一个贵族家庭押送到地下室,准备用他们的财富为家族扩张铺路。罗西南迪趁夜偷偷潜入,看着那些哭喊的孩子和母亲,内心涌起一股愤怒。
他屏住呼吸,启动“静寂果实”的能力,将所有的声音屏蔽,随后悄无声息地解开了囚禁他们的锁链。尽管自己的身体还很稚嫩,他还是努力带领这些人逃出了地下室。
清晨,当多弗朗明哥发现贵族消失后,怒不可遏。他冷笑着问:“是谁干的?”
罗西南迪站在人群中,低下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夜晚,他独自坐在房间里,打开了“静寂领域”。整个空间一片无声,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这一次,我不会再死。也不会再让任何人白白牺牲。”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如同钢铁般冷硬。
镜头拉远,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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