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京都。
寒冬,大雪,北风萧瑟。
素日喧闹的街道,此刻鲜有路人,西街的将军府邸更是一片素缟,挑着奠字白灯的墙头那边,更是隐隐有啜泣传来。
“唉!可怜秦氏满门忠烈,如今老将军和几位少将军战死沙场,偌大府宅几乎没了男丁,这是要秦氏绝后啊!”
守门的家丁叹了口气。
旁边同伴正要劝慎言,却猛地脸色一变。
就见不远处,摇摇晃晃来了一行宫人,为首竟是个身着紫袍的太监。
“传!”
“秦氏少子,定远将军,秦邵安接旨!”
伴随着一道尖细的嗓音,原本哀寂的将军府,瞬间炸开了锅。
不稍片刻,府内一大群人便乌泱泱的迎了出来,为首的老妪头发花白,手持龙头拐杖,正是秦府的老太君。
“老身姜涵,供应圣旨!”
御前总管魏高手持诏书,瞥了眼众人后冷声道:“老太君年事已高,莫不是耳朵也不好使了,陛下传的是秦邵安,此子现下何在?”
话音落下,秦府众人皆是脸色难看。
“公公,我那孙儿你也知道,沙场死里逃生,更是身中剧毒……”
姜老太君一脸为难,恳求通融。
可魏高丝毫不买账,高声嗤笑:“陛下说了,这道旨意,必须要少将军亲自来接,就算重病,也得出来跪着接!”
闻言,众人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半个月前,乾军大败,秦家军深陷埋伏,唯少将军一人死里逃生。
但即便如此,那昔日的天才少将,如今却因为剧毒,武道修为尽失,沦为了废人。
如此情况,陛下非但不体恤,反而如此不近人情,真令人寒心啊!
姜老太君咬了咬牙,转身嘱咐道:“去,喊少将军前来接旨!”
与此同时。
秦府后院,就见一位白袍青年,怔愣的望着面前冰封的池水出神。
“少将军?”
“少将军!”
直到旁人催促了好几声,秦邵安这才回过神来。
但他的目光中,仍旧满是难以置信。
真的穿越了?
脑海中皆是杂乱的记忆,秦邵安梳理了许久,这才勉强弄明白现在的状况。
他,秦邵安,秦氏七子中最小的一个。
三岁习武,八岁入道,十三岁便马上征伐,乃名副其实的武道天才。
秦氏乃是将门世家,开国元勋,历代南征北战,几乎可以说功高盖主。
可好景不长,伐辽之战,秦家军遭到有史以来的重创,原因为何尚不得知,但秦家儿郎近乎全军覆没,唯他一人死里逃生。
可身中剧毒的他,却也修为尽失,如今几乎沦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真是极品开局啊!”
心念及此,秦邵安顿感头疼,不由揉了揉眉心。
乾军大败,其余部下战损无几,偏偏秦家军全军覆没,说这是巧合,那真是糊弄鬼呢。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看来自己还真是赶上时候了。
这时候,旁人的催促显得愈发焦急:“少将军,外面已经等了许久了,奴婢还是搀着您过去吧?”
秦邵安起身,掸了掸身上的雪:“不必,本公子倒要看看,女帝今天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说罢,便起身来到了府门前。
人还未到近前,便朗声喝道:“秦邵安,恭迎圣旨!”
见到秦邵安,魏高脸色瞬间一沉,怒喝出声:“既是接旨,还不跪下,秦邵安……你这是想要抗旨吗?”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脸色一变。
但秦邵安却微微笑道:“呵呵!秦家世代忠良,先皇特赐殿前佩剑,见君不拜,难不成当今陛下,连先皇祖训都不顾了?”
“若是如此,那便当我抗旨,请公公拔剑便是!”
当啷——
话音落下,一并染血的宝剑,顿时丢在了魏高的面前。
魏高脸色骤然一变:“秦邵安,你……”
抗旨不尊,他当然可以斩了秦邵安。
可关键是,如此一来的话,陛下可就要背上罔顾祖训,残害忠良的骂名了。
魏高敢赌吗?他不敢!
说到底,陛下让他近日来只是传召,也没让他杀人。
魏高目光死死盯着秦邵安,最后这才咬牙怒道:“陛下有旨,辽使来京,为此于明日正午在乾清宫宴请百官,传秦邵安准时赴宴,钦此!”
赴宴?
听到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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