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国长阳郡南山县青荷镇。
青荷镇四面环山,林木四立,不通行人,唯有西南一条前朝官道还可以通行,道过一岭,小龙岭又被青荷镇称龙岭道。
大宛历辛丑年七月此时正值盛夏,枝繁叶茂,深绿欲流,蝉鸣骤起,乱人心神,让人心生烦躁之感。
此刻龙岭道上出现两个人影,一少年,一老年。前者数落后者。
“老王啊,下次入城,不能看着黄花大姑娘屁股蛋不放眼,容易合着我也挨揍”
“晓得,晓得”
“哎,说了也是白说”
“那我尽量隐蔽些,我们走的远些”
“行吧,行吧”
少年挥挥手,敷衍了事。常言道:狗不改吃屎。老王孤寡单身几十来年,也就这点喜好。
少年拍拍身上一路走过的灰尘,挥袖,扶膝,坐定,抬腿。在这经年歇脚的山泉井的石阶旁坐下,看着这深不见底的井,忽然道。
“不知道当年一泡尿,喝饱了多少人”
老王瞬间不说话了,这小子当年坏的流脓,第一次来这时,跑的贼快,就在井口自己喝饱了水,也尿了一斤。
后面姗姗跟来的老王,看着拿着树棍搅着井水少爷,拨弄一遍,喝饱,顺便噗了一把脸,只是觉得这山泉有点不得味。
少年姓李,名长安。听人说是前朝一位左骑将之子,当然李长安对于将门子弟是什么概念,不太清楚,记事起不曾享受过一天。
三岁记事,就是奶妈,柳姨在照顾。五岁柳姨走了,换成了邋里邋遢,老色胚的老王。
只知道老王姓王,名什,字什,都不知道,也曾好奇过,老王扣完鼻屎大手一挥:都是浮云!
此行,在外游历6个月,去往仙都山求仙,山挺高,就一破观,仙人没有,一年轻道士,一猫一狗。
年轻道士听闻李长安来求仙,抓耳挠腮半天不敢回答,真是第一次碰到,不求签来求仙的。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从小在这长大,找师傅看宅看风水,求签求平安的不少,求仙,难得一次。
但也不好赶人走,道馆这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人影,不是大黄,小黄,一狗一猫,年轻道士真要觉得自己要闲的升仙了。
再说,这破观子半年也没几个香火钱,不知道这小子,这老头子有没有几个铜板搞点油腥。
李长安听闻还有个师傅,只是近期外出了,精神一振,搞不好就是个得道高人,在这隐世修行。
但一看年轻道人,与自己年龄相仿,身上素衣补丁比自己还多。说话吞吞吐吐,也不像个得道高人身下的大才之人。
“得”住下再说。
半月一过,老道人久等不现,只得回程,却是与年轻道士吴用打个屁熟。
此行,啥好处没得不是,还搭进了四双花丫家的小布鞋。
站在山口龙岭道上,李长安本想放声一吼:我李长安回来了!
还没等张开双臂,老王一脚踹到屁股上,一个狗吃屎,迈过去:回来就回来了,瞎嚷嚷啥!
这是报复!
李长安收拾起身,走回井口,想再来一次,裤子撩起,想想还是摇头算了,转身跟上。
身后这口不知什么时候就有的泉井,此刻深不见底的井底,伏着的一头蛟首竖瞳正散着幽光。
青荷镇坐落于南山镇西口方向,历史说来尚久,没个由头。青荷镇有三大氏族,陈,马,王。有人说,是现在的陈脉一支祖宗避难之地,后面陆续来人定居,成了现在的青荷镇;有人说,是镇上马氏一族祖上得罪了前朝大官,流放之所;更有人说,此处是王家祖地,传承已久。
听闻某位祸害远游而归,青荷镇家家唉声叹气,顿足不已,这个挨千刀的,果然祸害遗千年。
看着这个大袖飘摇,走路横行的小无赖,想打吧,从小就力大惊人,现在大了,更打不过;骂吧,那个嘴,像爆竹,记得前年骂的镇上有名李家阿婆败阵吐血。
特别是这小崽子记仇,还坏水呸多。能憋着两个时辰,等着你在粪坑里放炮;能在夜里凌晨在你家水缸里放巴豆粉;能在你旱田里放水…
主要还是他那个随从好像也是王家人,有点身份,不好得罪,一般都不了了之。
回到住处,推开大门,李长安四处观望,除了满院的杂草横生,还是原来的样子。
一进一出的两个院子,前院中有棵两人合抱的大梧桐树,树下有尊石质桌椅,一米有五高院墙,墙皮斑驳有掉落。后院空旷,是日常李长安习武之地。
他住前院,老王住后院,老王意思是说,豺狼虎豹下山来,先顶着,他这把老骨头才好跑得了路。
山水流转,日子一天天过去
“老王,你教的这套形意拳,除了力气大点,体力好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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