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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四
第一章:初入陵容身 (1/2)

我仿若从无尽混沌中缓缓挣出,脑袋昏沉得厉害,恰似被一团浓稠迷雾死死裹缠,思维都滞涩难行。尚未及睁眼,一股陌生且酸涩的情绪,便如冷冽泉水,猛地涌上心头,直沁心脾。待那酸涩稍稍退去,我拼力撑开眼皮,视线起初迷蒙一片,似蒙着层薄纱。

待渐渐清晰,入目之处,竟是那绣着繁复花纹的床帏。那色泽暗沉至极,仿若被岁月狠狠泼了墨,浓重得化不开,一丝光亮都透不进;花纹蜿蜒曲折,似一条条隐匿暗处、择人而噬的毒蛇,诡谲非常,透着股能将人魂魄都攥紧的压抑劲儿。我满心狐疑,瞪大双眼,环顾这陌生屋舍,心底不断叫嚷:这究竟是哪儿?

昨夜睡前,我分明还慵懒蜷缩在家中绵软被窝,双手虔诚捧着那本边角翻卷、书页泛黄的《甄嬛传》,为里头安陵容那凄惨悲戚、满是血泪的命运长吁短叹,怎就一闭眼、一睁眼的工夫,仿若被一股神秘莫测之力拉扯,竟到了这般陌生又阴森的地界?

满心震惊与惶惑驱使我挣扎起身,四肢却绵软无力,仿若不是自己的一般。好不容易坐直身子,目光随意一扫,瞧见一旁铜镜,里头那张脸,却瞬间让我如坠冰窖,通体生寒。

那眉眼,分明就是安陵容!精致如画,眉如远黛,目若秋水,却仿若被一层厚厚的阴霾严严实实笼罩,满是怯懦畏缩之色,恰似受惊小鹿,稍有动静便簌簌发抖;柔弱身姿纤细娇弱,仿若初春枝头那被寒霜打过、在风中颤颤巍巍的嫩柳,似轻轻一碰,便能折损倒地,不堪一击。

我抬手,手指哆哆嗦嗦,狠狠掐了下胳膊,尖锐疼意瞬间袭来,仿若一道惊雷,炸得我彻底清醒。这不是梦!我竟真成了安陵容!这荒诞离奇的现实,仿若千斤巨石,轰然砸下,砸得我头晕目眩,一时间,呼吸急促紊乱,心脏仿若疯狂敲打的鼓槌,要冲破胸膛。

还来不及细细咂摸这令人匪夷所思的变故,雕花木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我抬眸望去,只见贴身丫鬟宝鹃匆匆进来。她身形娇小,脚步细碎匆忙,眉眼低垂,满脸谨小慎微。见我起身,忙不迭屈膝行礼,身子躬得极低,额头都快触到地面,嘴里念叨着:“小主可算醒了,昨儿个选秀累着了吧,可把奴婢担心坏了。”声音软糯,带着几分讨好与焦急。

选秀?电光火石间,记忆如汹涌潮水,轰然涌来。对了,可不就是嘛,这是安陵容刚入宫的时候。我稳了稳心神,仿若溺水之人,拼命抓住救命稻草,暗暗告诫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老天既开了这么个荒诞“玩笑”,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哪怕前路满是荆棘尖刺,仿若狼牙锯齿,也定不能让这可怜女子重蹈覆辙,再尝那蚀骨心酸、悲惨殒命的结局。

当下,便强压心头慌乱,舌尖轻抵上颚,努力模仿记忆中安陵容那温婉软糯、轻柔怯懦的语调,对宝鹃说道:“无妨,准备些吃食吧,我也饿了。”只是那声音出口,到底还是带着几分难以遮掩的颤抖,仿若深秋枝头飘零的落叶。

没多会儿,宝鹃便端着膳食进来。几样小菜摆在桌上,皆是清汤寡水,不见一星半点油花。菜叶蔫蔫巴巴,毫无生气地趴在碟中,仿若被霜打蔫的残花。我瞧着这寒酸饭菜,心里轻叹,这宫里的日子,果真是从一开始,便透着不易。哪怕是刚入宫,这等级尊卑,便已在一粥一饭间,彰显得明明白白。

正兀自出神想着,外面突然一阵喧闹,嘈杂人声裹挟着嚣张气焰,如汹涌恶浪,滚滚袭来。紧接着,门被“砰”地大力推开,原来是同住的夏常在夏冬春,耀武扬威地过来找茬。

她昂首阔步走进来,仿若这屋子是她家后院,肆意横行。身后丫鬟婆子一群,乌泱泱跟了一片,个个满脸骄横,眼神轻蔑,仿若看蝼蚁般打量屋内一切。夏冬春今日穿了身艳丽宫装,色彩浓烈得刺眼,金线绣纹在日光下闪着俗不可耐的光,头上珠翠堆砌,随着她动作晃得人眼晕。

“哟,这安答应住得倒还舒坦,可别忘了在这宫里,低位份就得有低位份的样子!”她一开口,便是这般颐指气使地嚷嚷,尖锐嗓音仿若指甲刮过黑板,刺耳难听。那眼神居高临下,仿若我是她脚底泥尘,随意践踏。

从前看剧时,我就对这嚣张跋扈、愚蠢恶毒的夏冬春厌恶至极,此刻直面她这副丑恶嘴脸,更是怒火“噌”地一下蹿上脑门,烧得理智几近消散。双手不自觉攥紧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撕烂她那张嘴。

可刚要发作,脑海里却仿若走马灯般,闪过安陵容日后被她刁难的种种惨状。被掌掴至脸颊红肿、满嘴溢血,尊严扫地;在冷宫里凄惨度日,蓬头垢面,绝望哀嚎……我硬生生咽下这口气,仿若吞下满嘴碎玻璃,满心苦涩。

强撑着发软双腿起身,福了福身,身形微微颤抖,轻声道:“夏常在万安,妹妹初入宫闱,诸多规矩不懂,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姐姐海涵。”声音轻柔,却仿若耗尽全身力气。

夏冬春见我这般低声下气,嘴角一撇,哼了一声:“算你识趣!”说罢,甩了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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