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形容枯槁,面带惧色的人们被一一根粗麻大绳首尾相连的束缚着,每前行一步,地面上都是漆黑的泥垢和血污。
在这些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未等伤口愈合,在他们苟延残喘之际,一把把锋利反光的大刀砍向他们的脖子,肩膀,或是手臂。
一片哀嚎,尸横遍野。
杜薇樱也在其中,她全身都散发着难闻的屎尿味,脚底也被尖利碎石反复扎出无数个血窟窿。
失血过多的她嘴唇干燥,脸色发白,脑袋发胀,意识逐渐模糊。
她已经三天未进一粒粮食,一滴水。
杜薇樱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在她彻底倒下去的那一刻,是被这群骑着高马手拿刀枪的凶悍匪徒挥刀斩落头颅而死,亦或是血尽而亡,还是活生生的饿死?
也没人说三种悲剧结果,不可能同时发生。
不管怎样,对于她现在这种毫无生机又备受折磨的绝境,都是一个解脱。
只是还有一个可能的死法,是杜薇樱没有想到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大人,大人大人,小的举报,这队伍里藏着一位身份尊贵的……啊?”此人万分激动的指着才刚擦肩而过的杜薇樱,因太过兴奋,他整个人扑倒在一匹马的马蹄之下。
跨坐在马上的那人蒙着面,一言未发,马声嘶鸣的同时,一双马蹄重重的踩踏在举报之人的后脑勺上,脑浆迸裂,面具全非。
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所有人都见怪不怪,麻木的朝着前面大土坑走着。
前面的大土坑,也是他们这些沦落为任人宰杀的奴隶亲手挖成,也终将成为埋葬他们的归宿。
每一批走到大土坑前的奴隶都会有蒙面人专门提着大刀处决,手起刀落,人头落地的同时,马蹄飞扬,也会惯性的将尸身踢进大土坑。
杜薇樱目光冰冷的回望着那个蒙面人,蒙面人似乎并没有将举报之人所言听清楚。
在这些蒙面人的眼里,底下这些奴隶都是板上鱼肉,任他们宰割。
如何尊贵的身份,都是个死!
也许是杜薇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万人坑不该是自己的葬身之所。
她费力的抿了抿自己干巴巴的嘴巴,喉咙嘶哑,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是个女人?”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
蒙面人却能准确辨明发声之人,割掉那人的脑袋。
都说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
实实在在的亲眼目睹一颗死不瞑目的脑袋在自己脚边滚动,很多人都受不了这份刺激。
“啊,我不想死!”有一部分人靠着畏死心理,迸发无限的力量,狠扑向距离最近的蒙面人。
刹那间,十数个蒙面人连同身下马匹都长出朵朵黑色蘑菇,轰然炸碎,化为齑粉。
粉末所过之处,竟无一幸免。
这片鲜血淹没的土地上,瞬间笼罩着层层毒雾,毒雾之下,无一活物。
仅差一步,杜薇樱所在这一排的奴隶都将被行刑斩首。
千钧一发之际,暴乱一起,毒雾弥漫,杜薇樱顺着一股力量的拉扯,跟着一头扎进大土坑里,侥幸赢得一丝苟延残喘的生机。
“那些是药人?”杜薇樱以为那些敢于跟凶残暴戾的蒙面人同归于尽的勇士就是传说中的药人,听说药人本身蕴含巨大能量,认死理,一旦与之为敌,必定死磕到底。
“无知!”同样被麻绳捆绑的一个老者,灰白色的须发,却有着紧绷稚嫩的皮肤。
只见这老者念念有词,缠绕在他和杜薇樱之间的麻绳尽数解开。
“连异术都不懂的畜牲,只配成为它们的养料!”老者挥手之间,麻绳似有生命一般游走在杜薇樱身上,将毫无反抗能力的杜薇樱裹得粽子。
“我懂!”杜薇樱咕哝不清的叫道。
真是要命!
她可不想就这么死翘翘!
杜薇樱抬起小脸,楚楚可怜的看着那个老者。
她对自己的容颜相当自信。
曾有人为了一睹芳颜,送给她一座城池。
“丑不拉几的东西,少玷污我的眼睛!”毒舌老者正眼都不带看杜薇樱一眼,一扭身,赶在漫天毒雾快要侵蚀这方大土坑之前,钻进土层下方。
这时,后知后觉的杜薇樱才看清这万人坑里堆积着数不尽的尸体,漂浮的血水和尸油,蠕动着肥硕雪白的蛆虫。
以及,朝杜薇樱的脸部逼近的密密麻麻的黑色毒雾,她定睛看去,是一群嗡嗡作响的吸血飞虫。
杜薇樱腿一软,脑袋眩晕,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等她醒来,满身淤泥,狼狈不堪的趴在浅水滩头,潮汐翻涌,险些把她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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