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拿着母亲外出打工寄回的信件在沙发里睡着,房间里父亲的鼾声此消彼长,一次比一次更长,它们就像雨后深夜的青蛙,是欢快的,又是活跃的。客厅里,皎洁的月光投在电视机上,电视机柜上有她最喜欢的塑料蛇玩具,电视机里还在放着《蓝色生死恋》第7集,真假教授女儿正在为了美男子发生一系列的误会,宋承宪含情脉脉的眼神,宋慧乔大大的眼睛符合东方女性的完美气质,尽管各种虐心,但赚足了她的眼泪,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在母亲的信件问候中想到自己,为什么这个家跟电视剧里的不同,跟小说里的不同,跟别人家的不同?人家都有和和蔼亲和力足的父亲,抑或,有个陪着自己成长的兄弟姐妹,但是,父亲因为担心没了工作还是狠心打掉了小自己2岁的弟弟,让她现在只能跟别人家的小盆友玩,被欺负了也没有兄弟姐妹站出来帮忙,因为他的表弟表妹们都太小了。
她做梦了,梦见因触电身故的大舅舅在窗边叫她。
“君怡,走了,去外婆家去。”
“大舅舅,你们好久来的嘛。”
“来得一哈咯,菜都买了,你看你外公也买好了。”
窗外也看到了外公的身影,只是呆呆的望着她,不说话。
“那你们进来噻。门没关得”
“不来咯,走嘛。”
“好,我来了。”
君怡高兴的收好信件,屐着拖鞋往门外去。大舅舅始终跟她有一段距离,她到门口,他在过道口;她到过道口,他在过道那头;她到过道出口,他在马路上。
隔壁的王嬢嬢赶场天烙锅店开业,喊住了她:“君怡,你去哪里?”
“我去外婆家,大舅舅他们来接我。”
王嬢嬢提示到:“哪个大舅舅嘛,我刚才没看到有人去你家啊。”
“有啊,还有我外公呢,你看,他们在马路上等我。”
君怡顺着自己手指的方向一看,刚才光亮的一片突然间就黑了下来,马路上空无一人,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君怡身上一哆嗦,吓得腿都软了。
“君怡,你去哪里?”过道那边传来父亲的声音,君怡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父亲走到跟前,摸了摸头,王嬢嬢跟父亲说起了经过:“我还在烧火准备赶场哦,结果看到君怡直路路的往前走,我怕是着梦床了,赶紧喊她,幸亏喊到了。”父亲忙不迭的道谢带着她回家了。
君怡魂不守舍的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一看脚上的鞋,明明是穿好的,这会是反的,又想着在沙发上不知是如何睡去,分明大舅舅在去年就因为修高压电触电身亡了啊。那个梦境好生真实,真到连赶场的场景,外公的形象、声音都一模一样。只是,她怎么就没发现父亲的鼾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呢?
回到家,打开灯,此时听到几声鸡鸣,父亲沉重的问:“我叫了你好多声你都不应呢。”
君怡呆呆的说“爸爸,我没听到啊,只是大舅舅叫我我就跟着走了。”
父亲气愤的锤了下茶几道:“你再去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