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寒风如钢刀刺进人的皮肤,清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昏黄色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人,双手聚拢抬起放在嘴边,白色的雾气从干裂的嘴唇吐出,冻僵的手似乎有了一些温度。
“钱呢?”巨大的黑影遮住了那微弱的灯光。
牛犇艰难的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黑影,扭了扭自己发僵的脖子,试图看清黑影的样子。
见牛犇没有反应,黑影一把推过来,牛犇一个趔趄滑倒在地上,只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摔开花了。
黑影见牛犇没有说话,粗糙的大手伸进牛犇的怀里,一把拽住怀里的蓝色帆布袋子把牛犇带着原地转了个圈。见牛犇不松手,坚硬的大头皮鞋狠狠地踩在牛犇的手腕上。
“嘎吱!”令人牙酸的骨折声响起,牛犇只觉得自己的小臂传来钻心的疼痛。狠狠地咬着牙,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帆布袋子。因为里面装着的是自己这三年来起早贪黑,一天打好几份工,顿顿馒头就咸菜才存下的15万块钱。
黑影蹲下来,掀掉头上的帽子,漏出一张满脸横肉的脸。
“小子,松手!”焦黄的牙齿,滂臭的口气喷在牛犇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人呢?”牛犇用身子压住断掉的胳膊,另一只手依然死死的抓着帆布袋。
满脸横肉的男人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放到嘴里,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吐到牛犇的脸上。
“现在的年轻真好骗!”眼中满是戏谑。
“你说那个女人啊,现在应该正在雷哥的床上,啧啧啧,那身段,那叫声!”那满脸的横肉上翻着淫邪的表情。牛犇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拳打在那满是横肉的脸上。
想象中对面口鼻流血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牛犇只感觉自己一拳像是打在了铺着棉垫的钢板上面,没打动。
反应过来的壮汉,一记窝心脚踹在牛犇的胸口,随后起身哐哐哐在他身上乱踢,此时牛犇感觉自己要死了,已经顾不上抓着帆布袋,努力用手户主自己的头部,使劲蜷缩着身体,试图减少受到攻击的范围。
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只觉得浑身疼痛,眼前的世界仅仅就剩下一条缝隙,脸部皮肤传来柔软的触感应该是自己躺在的地毯上,毕竟有几根调皮的软毛刷在自己的鼻子上,痒痒的。
雷哥半躺在沙发上,两只脚舒服的架在茶几上,右手搂着一个穿着白色毛衫的女人,另一只手肆意在女人身上游走。
“就你叫牛犇啊,挺能干的啊!”雷哥说着将一个帆布袋扔到牛犇眼前。“不少啊,15万呢,本来呢,就数你给的多,给你也就算了,可她不愿意啊!”说着在女人身上掐了一把。
“坏死了,雷哥!”女人嗔怒,作势要打。
牛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起身扑向雷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距离雷哥50公分的地方,一只大手死死的掐住了牛犇的肩膀,他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好,就这样死了吧,窝囊的死了也行。
雷哥伸出夹着雪茄的手,指着满脸横肉的大汉,“拖出去扔了,别脏了人家的地方!”大汉点点头,拖着牛犇的衣领出去了。
牛犇觉得自己要死了,好冷,好痛,全身都痛。
现在仔细回想起自己和那个女人认识本身就好像设计好的,这个世界上包括人在内所有的东西都是商品,而且早都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钱,不同的是,有些是先用后付,有些是分期而已。不会让你一下觉得难以接受。
尝试活动一下身体,才发现好像全身都没有知觉,四处滂臭的垃圾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望着远处昏黄的路灯,牛犇觉得自己好累,这三年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自己确实得好好睡一觉,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
面前一大盘油滋滋的鸡腿,牛犇拿起一个整要啃。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一只大黄狗咬着自己的胳膊不松口,黄狗不仅咬着自己的胳膊,口水直流望着自己手里的鸡腿。
“醒醒醒醒!该上工了,今天轮到咋们两个巡山了!”一个长着犄角挂着白色鼻环的牛头人出现在牛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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