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人证物证俱在,你窝藏私军,拉拢党羽,可还有话说?”
一道平淡的声音在陈仓耳畔响起,分明声音不大,却带着阵阵回音,似滚滚天雷,让他头疼欲裂。
陈仓睁开眼睛便愣住了。
自己……不是在黑拳赛场上吗?
今天凑了点钱,还买了自己在第四局倒下……现在才比到第三局啊!
面前这红墙黄瓦,古代宫殿的景象,是在搞什么分散心神的恶作剧吗?
想到这里,陈仓“腾”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却意外地发现,这宫殿的地砖、盘龙、甚至自己身上的衣服花纹都如此真实。
他结结实实地穿越了。
正前方的龙椅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面容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陈仓又像身后望去,刚才那道声音是这个红衣服的青年发出的,看年龄似乎比自己小上个几岁,放到现代还是上高中的年纪。
那红衣青年面色如水,眼底却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与怒意。
“皇兄何必站起来?刚才那样便很好。”
“很契合皇兄的身份。”
一声辱骂撬动了陈仓这具身体的潜意识,他只觉脑袋晕晕乎乎的,下一秒,记忆倾泻而至。
当前这个从未在历史中出现过的年代,是大盛王朝。龙椅上的男人,是大盛的第二代君主,陈仓便是当今的大皇子。
但这个身份带给他的却是无尽的屈辱。
哪怕是刚才那位红衣青年,他的三弟,殿前殿下,都懒得给他分毫面子。
满朝文武遇见了他也视若无睹。
至于这个皇帝老爹,在他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大凉派来和亲的质子。盛帝风风光光娶回来之后,才知道她哪里是什么大凉公主,不过是个滥竽充数的宫女罢了,连个守宫砂都没有。
因此,大凉丝毫不管她的死活,成亲第二年就对大盛开战,盛帝气急,在边境处大破凉军,又把刚生产完的的她抓到阵前,亲手祭旗。
陈仓一出生就在贱奴居住的辛者库里,二十年来从未有一日享受过皇子的奢华。
盛帝对他的态度也是不闻不问,像是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儿子。
幸而,在辛者库里的人大多对他很是同情,一把米一口饭把他喂大。
活着,做人,是陈仓二十年里的唯二目标。
但此刻,其中一项竟要被别人三言两语剥夺。
而哪怕是简单的活着,恐怕这位咄咄逼人的弟弟也不会答应。
陈仓蓦地睁开眼睛,回过头死死盯着这个意图陷害自己的三弟。
“父皇,证人证物都带来了,谁曾想皇兄去了辛者库了还不消停,私养兵马,想为母族复仇呢!”
三皇子陈腾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一顶叛国谋逆的帽子轻松扣下。
陈仓抬眼望去,盛帝的面容依旧古井无波。
“众卿怎么看?”盛帝威严的声音响起,顿时几个紫衣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依老臣所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皇子未经允许,擅养兵马,难免包藏祸心!”
“况且,大皇子生母乃是……”
“凉人”三个字并未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张丞相说的在理!”
“臣附议!”
“陛下,凉国的大部分土地虽然已经臣服我大盛,但斩草还要除根啊!”
陈仓暗暗冷笑了一声。
这张丞相,是三皇子的生母淑贵妃张氏的哥哥,剩下的那几人,也都是张丞相的故旧门生,岂有不向着他的道理?
至于私藏兵马,包藏祸心,全是子虚乌有,他们却一股脑把脏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再加上他母亲的特殊身份,便连动机都不需要编纂了。
所谓的证人,是三皇子早已买通的死士;所谓的证物,那些往来书信,也自然是伪造的。
无他,陈仓在辛者库数十年,根本不识字!
但他明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心意。
三皇子陈腾眼看群臣站在了自己一边,嘴角勾起一抹难明的弧度,三两步走上前,衣摆下悄悄伸出一只脚,欲要“不小心”踢倒他。
陈仓将一切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同样伸出一只脚。
“哐当!”
三皇子重重摔倒在地,连头冠都歪在一边。
盛帝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愠怒的表情,他不忌讳皇子相斗,唯有如此,下一代皇帝才有可能出色。
但三皇子竟在满朝文武面前摔倒,丢了整个皇家的脸面!
陈仓故作惊讶地把他扶起来,“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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