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别那么缠着仙尊，仙尊快被你勒死了。”一身黑色劲装的玄黎用力地拽着碗口粗的白色蛇尾，而纯白带金的巨大蛇身层层叠叠地缠绕在夜无尘身上。玄黎一用力，白蛇更加紧束，蛇鳞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不，为什么外面的妖灵都会结契，而姐姐始终不肯给我们结契，根本就是不想要我们！”

“小黑，夏果。”夜无尘被白蛇裹得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神情悠然，玄黎迅疾从随身布袋掏出了两个果子豆向夜无尘抛去，果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

夜无尘一歪头含住了果子，吭哧吭哧地嚼了起来：“结契（嚼嚼嚼），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嚼嚼嚼），束缚拖累罢了（嚼嚼嚼）。”

白蛇绿色的竖眼瞬间盈满了泪水，斗大的泪珠漱漱落下。

“你看她这满不在乎的态度！小黑你放开我！”白蛇越卷越紧，夜无尘咳了一声，蛇身突然僵硬，又松开了一点。

“姐姐，我们想生生世世跟着你。结了契，我们就是你的蛇了，生生世世不分离。”

“那是山下人（嚼嚼嚼）束缚妖灵的骗人说法罢了。（嚼嚼嚼）”

“就算是骗，我也心甘情愿被姐姐骗。因为你，我们才能化形，因为你，我们才有了灵智，因为你，我们才能走出深山。你说天地广阔，让我们去看看，看过了便不会困于山林一隅之地。我们去看了，看过之后，还是想留在姐姐身边，这便是我们的选择。姐姐，请与我们结契吧。”白蛇语气凄然，看着夜无尘那无动于衷的表情，便知道所有的哀求都无济于事。

“寻寻觅觅三百年，不结契，再如此大海捞针般寻你三百年吗？”辰熠声泪俱下，玄黎听了稍一愣神的工夫，辰熠巨大的蛇身连夜无尘的头也卷了进去，玄黎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钢铁般坚硬的蛇鳞，没有一丝缝隙。无奈玄黎化身，庞大的黑身蛇身盘旋而上，两条巨蛇盘旋交错，各自用力，而被白蛇盘卷在中间的女子早已没了声响。

缠斗带起的尘风呼啸而过，卷起的沙砾噼里啪啦地搭在洞壁上，大地在震颤，不堪重负的山洞在窣窣掉了几层灰之后，轰然倒塌，二蛇腾空而起，夜无尘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山头，用衣角扫了扫巨石上的灰，悠然地翘着腿躺在石上观战。

黑云压世，天雷滚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白蛇挣脱黑蛇的纠缠，夜无尘刚一起身，只见那遮天蔽日的巨大蛇头冲着自己猛冲而来，嘭地一声，巨石化为齑粉，白如尘翩然落在蛇头，轰地一声，白蛇盘山软倒在地，蛇身收缩化作人形，身白衣早已破烂不堪，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俊美妖娆的脸上满是委屈。

“你别想再抛下我，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要缠着你，生生世世。”辰熠一口血吐了出来，顶着夜无尘的法力压制，硬生生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向她挪动，她不能松了法力，松了辰熠一定不会让她走，可是不松法力，辰熠会受伤加重。她还是心软了，略一松手，辰熠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她，最终体力不支倒在她的身上。

“姐姐……我好想你……”

“我没几年好活了，你们该有另一种活法。”

“至少让我们陪你到最后。”

“结契，很痛，我只想你们做两条自由快乐的小蛇，徜徉在这世间，无拘无束，难道不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没有你的每一天都不好。”

“在我生命消亡的那一刻，对你们的灵体也会有很大的伤害。还是不要结契了，玄黎，你年长些，你劝劝小白。”

“仙尊，我……”玄黎欲言又止，神情犹豫再三后，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双手呈上。

“不止小白，我也很想同仙尊结契，生死与共。”玄黎神色坚定地望着夜无尘，夜无尘扶额并不打算去接匕首。辰熠见她灵光一闪，分明是想到逃跑的计策，他一把拉住夜无尘，抓起玄黎手中的匕首，狠狠刺进自己的心脏。鲜红的血汩汩流出，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身体缓缓倒下，夜无尘在他倒地之前抱住了他。

“小白，你这又是何必？”

“姐姐，如果不能和姐姐结契，不能同姐姐在一处，这漫长的生命于我又有何意义。如今我能死在姐姐的怀里，无憾了。”越来越多的血从他的口中涌出，辰熠痛苦地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神情渐渐释然。

夜无尘捻诀起阵，巨大的金色凤纹阵法铺天盖地笼罩了此间山脉，她划破指尖，两滴殷红的血珠飞起，玄黎即刻取出自己的心头血，四颗血珠在空中飞舞，缠绕上点点金光，契入阵中，金色凤纹阵瞬间一分为二，迅速缩小，嵌进玄黎和辰熠的胸口。

夜无尘拔出辰熠胸口的匕首，胸口那花纹繁复的凤凰图腾微微闪烁，汩汩流出的血液迅速向图腾回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怀中的辰熠倏地睁开眼，不可置信，这充沛的灵力在体内飞速流转，是她的气息，是她的力量，她真的，她终于和自己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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