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子鸣恋爱第三年,我提出结婚。
他说他的事业正处上升期,稳定点再说。
恋爱第五年,他说再攒点钱,得买个大房子当婚房。
相爱第七年,他说他母亲刚去世,需要守孝三年。
相爱第十年,我听见他跟朋友吐槽:
「我他妈的真服陈筝,她得多恨嫁啊,一天到晚唠叨要结婚的事。」
「十年,我睡都睡腻了,怎么可能娶她?」
——
1
我站在KTV的门口,恰巧听见包厢里传出这句话。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语气和声音像一柄利剑,刺中我的心脏。
那一刻我整个人如坠冰窖。
有相熟的朋友为我说话:「顾哥,你俩都处十年了,她着急也正常啊。」
下一刻又有人反驳道:「你这话不对,要不是顾哥现在是大老板,陈筝会等他十年?没准现在孩子都有俩了。」
「就是,说到底她也是现实,还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不知道给谁看。」
「行了。」顾子鸣仰头干了一杯酒,叹气道:「我也不是不喜欢她,但就是不甘心。」
「我顾子鸣有钱有事业,而她既不年轻,也不温柔,凭什么一辈子我只能和她绑定?」
「其实我就是故意拖着她不结婚的,我倒要看看,没了那个破证她还能不能等我。」
里面不再谈论我,转而谈论一些车模明星,大家脸上挂着心照不宣的笑容。
我想要推门而入,又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除了心痛外,我只觉得可笑。
我等了顾子鸣整整十年,从他一无所有到名利双收。
最后却还要经受他莫名其妙的考验。
我沉默地回了家。
临近深夜,顾子鸣一身酒气地回来了。
「陈筝,你今天怎么没来啊,我和朋友等你好久呢。」
「身体不太舒服,就没去。」
「嗯。」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这个嗯弄得我很火大:「你不关心我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他皱起眉头:「我又不是医生,身体不舒服你去医院啊,我又不是没给你钱。」
于是,我的火气散了。
因为我发现他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爱我的顾子鸣了。
十年前,他会为了一个普通的小感冒,在雨夜背着我走了三公里。
十年后,他多问一句都不耐烦。
有句话说得很对。
誓言只在相爱的时候有效。
厨房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你怎么没给我煮粥,我胃不好,今天又喝了这么多酒,你脑子想什么呢?」
「顾子鸣,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什么时候结婚?」
他一愣,恍然大悟似:「我说你今天怎么跟抽风是的,原来是想逼我和你结婚是吧。」
我露出个苦笑。
他竟然说我逼他和我结婚。
明明是十年前他向我表白时亲口说的,一毕业就把我娶回家。
那天他单膝下跪,艳羡的同学里三层外三层,惊喜布置的烟花恰到好处在夜空绽放,我满心甜蜜的点了点头。
「你就当是这样吧。」回过神,我听见自己这样说。
「不可能。」
顾子鸣不可思议地看向我:「我前几天刚告诉过你,公司马上上市了,我现在忙得要死你分担不了就算了,还这么不懂事啊?」
「而且我不明白那个结婚证到底有什么魔力,我们这十年没有结婚证不也过得很好吗?」
「还是说你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我的钱?」
我不由自主反问道:「钱?」
「顾子鸣,我跟你还没在一起的时候,那些追求者里面你是最穷的一个。」
2
他一愣,许久没再说话。
我以为他终于有点愧疚,一转头才发现他靠在沙发上睡熟了,随手脱下的衣物散了一客厅。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认命地捡起一件件衣服。
最后拿起衬衫的时候,衣领上鲜艳的口红刺红了我的双眼。
此时此刻,我不由得怨恨自己记忆力太好,瞬间便把这口红的颜色和刚才在KTV里坐在顾子鸣旁边的年轻女孩对上。
一模一样的桃粉色,是风华正茂的颜色。
我一夜没睡,翌日,顾子鸣却像没事人一样照常起床上班。
我把那件衬衫放在他面前:「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顾子鸣目不斜视,拨开拦在他面前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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