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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第一章 落魄青年初到汉末 (1/2)

这是个奇怪的村子,陈睿问一位大叔:“大叔,这附近有超市吗?”

大叔眨巴眨巴眼睛,挠挠头:“啥是‘超市’?莫不是啥新奇玩意儿?咱这村里可没听过。”陈睿没反应过来,赶忙比划着解释:“就是卖东西的地方,吃的、用的,啥都有。”大叔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你是说集市吧,离咱村还有些路程嘞,得走上小半日。”

陈睿看到孩子们在泥地里玩耍,满身脏兮兮的,便好心提醒一位阿婆:“阿婆,得让孩子们讲卫生,这么脏容易生病的。”阿婆皱着眉头,操着一口方言回道:“啥叫‘讲卫生’?咱庄稼人,哪有不沾泥的,娃娃们皮实着呢,不碍事。”林宇无奈地笑笑,又费了好大劲,连说带比划,告诉她干净的环境能少生病,阿婆才勉强应了一声,可眼神里还是透着疑惑。

有一天,村里的耕牛病了,村民们围在一旁愁眉不展。陈睿自告奋勇地走上前说:“要不咱们带它去看兽医吧。”众人面面相觑,一个年轻后生问道:“啥是兽医?咱只听过给人看病的郎中。”林宇解释道:“兽医就是专门给牲口看病的大夫,他们懂很多医术,能治好牛的病。”村民们纷纷摇头,觉得不可思议,一位老者嘟囔着:“牲口病了,要么就听天由命,要么找村里懂些草药的人瞧瞧,哪有啥专门给牲口看病的。”最后,还是按照村里的老办法,采了些草药喂给耕牛,至于能不能好,大家心里都没底。

有一次,陈睿跟几个村民坐在井边闲聊,看到天空飞过一架大雁,陈睿兴奋地说:“这大雁可真美,要是能拍张照片就好了。”旁边的村民们惊得瞪大了眼睛,一个小孩怯生生地问:“啥是照片?是能把大雁抓住装起来的法宝吗?”

陈睿忍俊不禁,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了个相机的样子,跟他们说:“这是个能把眼前景象留住的东西,咔嚓一下,大雁的模样就能印在纸上,以后随时都能看到。”村民们惊叹不已,却又半信半疑,交头接耳地议论着这神奇的“照片”。

这是陈睿来这个村子之后遇到的怪事。可能你会问,这个地方怎么会这么落后呢?刚到这里的陈睿也是这么想的。

在午夜梦回时,林宇时常会想起初到那个村子的情景,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深夜,陈睿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间破旧不堪的房舍之中。墙壁像是被岁月狠狠抽打过,斑驳得不成样子,大块大块的泥土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秸秆。屋顶的茅草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好似下一秒就会被狂风整个卷走。冷风裹挟着黄沙,从摇摇欲坠的窗户疯狂灌进来,打得他满脸生疼。

“这是哪儿?”陈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无尽的惊恐与疑惑。他几乎是踉跄着起身,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外。

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幅末日的画卷。整个村庄像是被死神遗忘的角落,断壁残垣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曾经的苦难。道路早已被荒草侵占,肆意生长的野草像是要将这个世界重新夺回。死寂,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丝声响,唯有狂风在这片破败的土地上肆虐,发出令人胆寒的呼啸。

陈睿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就在这时,一位身形佝偻的老者,迈着迟缓的步子缓缓路过。陈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老者的手臂,焦急地问道:“老人家,这是何处?现在是什么年月?”

老者缓缓抬起浑浊的双眼,打量了他一番,那目光仿佛穿透了岁月的迷雾,良久,才长叹一声,沙哑着嗓子说道:“这里是中山国的小村,如今是光和六年三月呐。”

“光和六年?这不是东汉末年了吗!”陈睿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双腿一软,他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满心的绝望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吞噬。

他不过是现代社会一个落魄的退役青年,生活虽不如意,可好歹有着熟悉的一切。可如今,竟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乱世,未来如坠黑暗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

看着眼前破败凋零的村庄,陈睿悲从中来,李清照那首《声声慢》脱口而出: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念罢,陈睿的泪水夺眶而出,任由那悲戚之情将自己彻底淹没。在这陌生又动荡的时代,他不知该如何生存,不知能否找到回家的路,满心的孤独、无助与哀愁,恰似这词中所写,浓得化不开。

正当陈睿满心愁绪,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之中时,身后猝然响起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小伙子,听你方才吟诵之词,文采斐然呐。如此才情,不去考太学,却在这儿唉声叹气,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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