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明日国公夫人会在及笄宴上宣告您的婚事,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
叶绾姝还未从重生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春红的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她脑门上。
荣国公府那对孪生兄弟,清隽矜贵,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就连当朝太后对二人都疼爱有加,能嫁他们,本是临安城里人人艳羡的大喜事,叶绾姝却分外压抑。
母亲去世那年,家中进了劫匪,荣国公府的两位公子担心坏了,几乎将整个国公府搬去潼阳,在那里陪伴她整整十年,一心一意将她护在心尖上,治愈了她不幸的童年。
叶绾姝曾坚定的以为,自己会嫁给兄弟俩其中一人。
可上一世,就在她及笄宴前夕,顾庭洲、顾庭琛在青楼豪掷万金,带回一位名妓,并在她及笄宴上争相求娶那女子,气得国公夫妇当场吐血,也让她沦为整个临安城的笑柄。
她后半生的不幸便由此开始。
这辈子,她只想离兄弟俩远些。
“再过一月就是姨母的寿辰,等给她老人家贺完寿,咱们就回潼阳老宅去,这些日子加紧将行李收拾收拾。”
收拢思绪,叶绾姝对一旁的杏桃淡淡吩咐道。
“姑娘,咱们潼阳遭了灾,眼下兵荒马乱的,国公夫人刚将您接来临安,您怎么又想着回去?”
杏桃一头雾水的,叶绾姝也未多做解释,自顾自开始收拾东西。
春红、杏桃不知姑娘突然发哪门子癫,不敢再多问,只得乖乖去里屋清点行囊。
在屋子里忙碌了阵,忽见两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隔着烛光的映照,叶绾姝抬眸望向那两张熟悉的面庞,平静的内心猝不及防的抽痛了一下。
是顾庭洲、顾庭琛,姨母的继子。
她唤了十余年的阿兄,曾为了她连夜奔袭八百里,只为捉回欺辱她的劫匪让她泄愤,却也曾为那青楼名妓将她伤得遍体鳞伤。
叶绾姝深吸口气,硬生生将那股刺痛感压了下去,面上无波无澜的向两人行了一礼。
“见过两位表兄。”
语气淡淡,隐隐透着几分疏离。
被她叫惯了洲哥哥,冷不防听到这么官方的称谓,顾庭洲率先一愣:“绾绾今日怎么了?为何这样唤我与你琛哥哥?”
话音刚落,顾庭琛便不屑冷哼一声:“还能怎么,矫情上了呗。”
自己和大哥为江月苓赎身的事怕是已经传遍了临安城,她不可能不知道。
“绾绾,我和大哥过来是想告诉你,我们接了位姑娘回府,月苓她身世比你可怜,往后你别欺负她。”
顾庭琛肃声说道,语气中警告意味颇浓。
想到前世里江月苓见缝插针挑衅陷害自己的情景,叶绾姝只在心底冷笑了声。
横竖下月就要离开,她也懒得与他扯嘴皮子,随口应了句:“二表哥说笑了,都是做客的,我自懂得为客之道。”
“做客?”
顾庭洲越听越不对劲:“你马上就要嫁入国公府,堂堂当家主母怎么说出这么见外的话?”
上前一步,顾庭洲习惯性握住她手,嘘寒问暖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叶绾姝摇了摇头,退开一步,不动声色挣开他:“童言无忌,先前的亲事不过一句戏言罢了,当不得真,两位表兄不用放在心上。”
“一句戏言罢了?”
顾庭琛只觉听了天大的笑话,目露讥讽:“你以为我们荣国公府的人是唱戏的戏子?在你外祖母灵前许下的誓言也能儿戏?”
见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叶绾姝自嘲般笑了笑。
原来,他们兄弟俩还记得这事。
她自幼与父家义绝,随母亲住在外祖家,性子慢热冷淡,对男人更是与生俱来的排斥。
若不是他们十年守护,硬生生将一颗冰冷的心焐热,让叶绾姝彻底动了心,便是姨母再怎么撮合,她也决计不愿入这国公府的门。
十年美好回忆,却被他们狠狠击碎,化为了泡影。
“就当是儿戏吧。”
叶绾姝闭了闭眼:“我今日有些累了,两位表兄也早些回去歇息。”
兄弟俩面面相觑一眼,顾庭洲向来温柔缱绻的目光少有的染上了愠色。
“绾绾,我和你琛哥哥就是觉得月苓身世可怜,将她带回府上,又不是不娶你,你何必说这么伤人的话?”
听着这话,叶绾姝只觉无比的讽刺。
她从不奢望什么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主母娘子,可他们万不该在她及笄宴上求娶别的女子,将她狠狠羞辱。
眼见着叶绾姝不再接话,顾庭琛已然没了耐性:“大哥和她解释这么多做什么?我看她就是这些年被我们惯坏了,摆不清自己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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