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鳏夫,我要守节,我不会娶别人。”
“你疯了,陆沉舟,那是你继母。”
汝南王府,大婚。
皇帝见侄儿自前汝南王妃死后,越发癫狂,不及弱冠便仓促赐婚。
今夜是汝南王府与霖府的结亲之日,可新郎新娘却无一愿意。
霖雨觉得她的地府公务员生涯就断送在陆沉舟这小子身上了。
阎王训斥她管辖之地即将出现一千人的死亡名单,她魂穿入霖府病死的大小姐身上,了结这桩恩怨。
“妹妹,别冲动,我替你嫁。”
霖雨身体之妹霖露,与季府公子季如风两情相悦,偏皇帝赐婚无法违抗,两人相约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想要来个自焚烧府,害死霖府季府五百口人。
一身白衣,极近入土的霖雨踉跄的赶到胞妹房中,霖路不敢置信,“姐姐,那汝南王是个疯子,侧太妃手握权柄,王府就是火坑,我不能让你跳进去。”
霖雨无奈一笑,“我本就将死,若你能幸福,我也无憾了。”
难不成让你这颠婆跟颠公拉这么多人陪葬吗,再说霖雨也不是第一次跳了。
早在五年前,汝南王府便要出五十人命案,霖雨魂穿汝南王继王妃身份才阻拦了侧太妃杀人,可老王爷大婚不久死去,她被迫托孤,看世子陆沉舟可怜,强撑三年,直至世子成年继承王位,才功成逝去。
可好景不长,这小子就开始迷恋上自杀,两年光景,霖雨已经救了他108次了。
“姐姐,你...”,霖雨拦下她,“时间不多了,你与季如风快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不要再回来祸害人了。
亲眼看着两个罪魁祸首坐上马车离府,霖雨才安了心,这具身体实在孱弱,她不过换个衣服,就气喘欲昏,赶在上花轿前她才收拾好了行装。
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汝南王大婚对整个郡都是天大的喜事,毕竟整个汝南郡都是汝南王的封地,这也说明汝南王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之高。
“小姐,上花轿了。”嬷嬷进来通知,看着小姐似乎比往常消瘦了,想来或许是太喜悦了。
花轿颠着霖雨从东门到西门,她本就不结实的骨头都快碎了,新郎也没来接轿,只说身体不适,别不是又想了新的自杀法子,霖雨现在归心似箭。
新妇入门,拜见公婆,公没有,婆是她自己,也已经死了,至于侧太妃半个婆都不算。
拜堂时,居然是只公鸡,霖雨是真的不满了,这死小子等他见到,非得揍死他,礼仪都教到狗肚子里了。
“送入洞房。”
浑浑噩噩的又被牵着送洞房里,霖雨的破身子真的撑不住了,头上的凤冠感觉有千斤重,好容易坐下便瘫在了床上,自己掀了盖头,把头冠丢到一旁。
才发现这府中尽显诡异,本是大喜,房中却挂满黄白之物,这不像婚嫁倒像是丧殡。
“这小混蛋想做什么?”霖雨有种不祥的预感。
起身走到门口,想出去却被拦下。
“请王妃安歇,等王爷敬完酒就会过来。”守着的还是侍卫,可见是根本不给房中人出去的机会。
“我想更衣。”霖雨借口。
“房中有马子,王妃可自便。”
随后无论霖雨想哪种借口,侍卫都不应了。
房中不知何时点起的安息香,让人愈发困顿,霖雨本就体弱,不过一炷香时间倒在床上,便睡去了。
王府书房,本该敬酒的新郎官,却独自待在房中作画,画中之人身姿昳丽,虽无容貌,却能看出是个尊贵之人。
管家从外推门进来,“王爷,真的要做到此种地步。”
陆沉舟停下笔,两年光景便形销骨立,只有那双眼睛越发幽深,“办妥了,就离开吧。”
他或许真的疯了,从姐姐离开他开始,要他娶别人为妻,他就让所有人都记住,他陆沉舟永远是姐姐的鳏夫。
管家的神色在烛火下惶惶不安,“药已经下了,只是今晚来客众多,恐怕不能一时发作。”
陆沉舟不慌不忙的从地窖中取了酒,这酒还是姐姐所酿,爹刚死,侧太妃把握权柄,庶子庶女对他多有欺负,他经常受伤,姐姐便为他酿了这药酒,不过片刻就会麻痹神经,再难动弹。
自姐姐逝去,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酿酒,两年,便足够填满地窖了。
“能尝到此酒,也是他们的荣幸。”
宾客满席,却不见新郎,反倒是二公子陆沉安替兄致辞敬酒,大家都议论纷纷的。
“二公子如圭如璋,纯德天资,汝南王真是太过狷狂,要我说二公子当这汝南王倒好过百倍。”
陆沉安虽心中赞同百倍,面上也得劝说,“陈公醉了,大家不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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