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服,白玉带,牛尾刀。
陈惊羽整了整衣冠大步迈进黑暗的甬道中。
挂在石壁上的烛火闪闪烁烁散发着幽森的光芒,只能容纳两人通过的甬道走动时候甚至能听到提步落下的咚咚声。
他吐出一口气,伸手去解前方铁门上的锁链。
一层的诏狱中这样的门一共三道,并用层层钢铁锁链拦住,但凡被抓进了狱中关押的犯人纵然是武力滔天的强人也破不开。
好消息,没死,穿越了。
坏消息,他如今的身份尴尬,是当今大申皇朝皇帝直属特务机构锦衣卫中的一员,其形制类似于大明锦衣,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更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着锦衣,夸腰刀,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纵然是朝堂上权倾一方的滚滚诸公也要望而色变。
可惜这一切和原主都不沾边,他虽然是锦衣中的一员,却不过只是个因为不知变通而得罪了上官被下放到诏狱中自生自灭的倒霉蛋。
名为锦衣实则狱卒,却因意外偶感恶疾,不小心见了阎王。
“这世界太危险。”
原主的记忆很模糊,但零散的记忆片段仍旧让陈惊羽知道自己如今面临的处境。
偌大皇朝,妖魔层出,鬼怪祸人。
有武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镇守天下,也有摘星术士卜算龟甲,能人所不能。甚至,就连体魄孱弱的文人也能舌灿生花,口吐唇枪舌剑,威服一方。
陈惊羽不过只是一个练过些许武功勉强入品的普通狱卒,就如蚂蚁一般,轻易就能被踩死。
这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些许不舒服的感觉来。
上辈子白手起家的上市公司老总,曾赤手空拳打下偌大的家业,而现在竟然凭空成了一个在诏狱中混吃等死的倒霉蛋。这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力感,让陈惊羽迫切的想要改变,但他却明白眼下却不是时候。
摇摇头,陈惊羽解开锁链,大步踏入牢狱。
甬道间刺骨的阴风刮过,他下意识的掩住口鼻,汗臭味,尿骚味甚至于屎尿混杂的气味一股脑的冲进了他的鼻腔,陈惊羽肠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适感。
“直贼娘,放老子出去,老子是冤枉的。”
“狗鹰犬,看什么看,再看某就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鱼泡捏。放某出去,否则某与你这狗杀才不死不休。”
周遭监牢中的犯人猛的扑向了栏杆,他们一个个嘶吼着挥舞着束缚住手脚的锁链鬼哭狼嚎,陈惊羽皱了皱眉。
没成想,匡叽一声,他身侧叫唤的最凶的恶汉被一脚踹翻在地。
“直贼娘,反了你们。”
“进了老子这诏狱的,就没有一个不叫冤枉的。若是尔等想死,那老子便送尔等一程。”冷厉的声音响起,一个三角眼,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环顾一周,冷厉道。
倒挂的鹰钩鼻让他看起来非常阴冷。
“大人!”
陈惊羽双手抱拳,低头问候。
中年人叫谢崇年,是负责这一方诏狱的锦衣小旗官,更是让人闻风色变的活阎王。
“不妨事,进了咱这诏狱,甭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商贾富户便大不过咱这天。你虽初来乍到,却也莫要堕了咱兄弟威风。”
说着,谢崇年的目光落在了陈惊羽的脸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病可好些了?”
“谢大人关心,小人无碍。”
陈惊羽再次抱拳,却见谢崇年点点头,他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之前某叫你做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事成之后,三十两银子。”
闻声,陈惊羽心中一紧。
他当然知道谢崇年在说什么,半月前诏狱抓进来一个江洋大盗据说一夜之间洗劫了城中的富户,灭了其满门上下七十二口,鸡犬不留。锦衣派遣三个小旗官共同出手才堪堪将那名为佟虎的江洋大盗拿下,关进了诏狱二层。
诏狱共有三层,陈惊羽如今所在的地方是诏狱一层,而二三层则关押着朝廷的要犯。佟虎被关进第二层足够证明其的危险性。
他是八品武夫。
武夫九品,一品最高,九品则是最低。
但就算是最低等的九品武夫也有开碑裂石的强大武力,若在军中,更是勇冠三军的猛士。原主武道天赋不行,堪堪是九品武夫,勉强进了锦衣卫。
陈惊羽想要正面搏杀一位八品武夫,难于登天。
“我做!”
陈惊羽沉声道。
闻言,谢崇年怔了怔,他目光咄咄的盯着陈惊羽,好像没料到他会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他是八品!”
“我做!”
陈惊羽重复道。
他不觉得谢崇年会害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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