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的天气,毫无征兆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掺着热风吹进熙熙攘攘的人群。
几乎所有人在同一时刻抬头望向不远处迫近的乌云,雨势来的很快,人们如同逃难般四处找寻躲雨的地方,拥挤的街道在短短几分钟内变得空无一人。
随着乌云的笼罩,雨势变得愈发汹涌。而在这空旷的街道,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独自站在街中央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他拖着仿佛丢了魂的躯壳走的很慢,周围传来路人异样的眼光。
雨水很快浸湿男人的衣服,走了十余米,他停下脚步,双臂微张,垂着的头随之望向那团糟糕的乌云,不修边幅的容颜在雨水下显得有些模糊,腮下的胡须将他的整个下巴几乎全部覆盖,长的有些不像话的头发紧紧的贴在他的额头上。他就这么静静的接受着雨水冲刷自己犹如丢了魂的躯壳,试图在这个突如其来的雨夜寻找丢失的灵魂。
夏季的大雨来的很快,去的也很快。雨水持续了将近十分钟便渐渐停了,而男人依旧矗立在原地,被雨水冲刷过的柏油路传出一股刺鼻的沥青味,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也因为大雨的停下再次热闹起来。
在原地又滞留的几分钟,男人在街边的路沿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廉价的烟来,幸运的是在他衣服的庇护下,那包烟完好无损,抽出一只叼在嘴上,可摸出打火机后却怎么也打不出火来,这令男人有些愤怒,猛地将打火机砸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吓坏了一旁的路人,看着犹如乞丐的他,怒不可遏的骂道:“神经病吧,哪来的疯子!”
面对谩骂男人似乎早已习惯,并未做出反应,而是目光呆滞的望着路边那一滩和自己一样不起眼的水洼。
下过雨后的天气卸去了之前的燥热,风渐渐变得清爽,似乎是感受到风的冷意,男人打了个冷战,从呆滞中清醒过来。
潮湿的A4纸在他掌心皱成惨白的茧。通缉令上“顾南“两个字被雨水泡得浮肿,罪名栏的墨迹晕染成张牙舞爪的黑蜘蛛。他盯着水洼里自己的倒影——那个眼窝深陷的幽灵,突然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捏着手上湿透的A4纸,眼神空洞的看着水洼,痛苦的回忆冲击着他的大脑,他心脏仿佛被穿透那般隐隐作痛。过了片刻,这股子伤心化作一道冷意,他冷冰冰的看着杀人这两个字,嘴角很细微的露出一抹轻蔑,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杀了人,也没人知道他为何走上这条不归路……
或许是在心中做了极为复杂的思想斗争,也或许是将近两年来的逃亡使他的生活早已面目全非,将那张记录着自己所有罪民的纸捏成一团,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从口袋中取出屏幕满是裂痕的手机,带着冷意,带着疲倦,带着也许归来的灵魂,最终拨通了报警电话:“我要自首!”
……
在这条街道的尽头便是警察局,在来到这条街道之前,顾南便做好了自首的准备,只不过是这场大雨洗刷了自己肮脏的躯壳,才使得他更加的坚定。
“您好,城南派出所值班室。”梳马尾的见习警员从登记簿里抬头,制服肩章上的银星还泛着崭新的光泽。当她看清来人模样时,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
“我来自首。”
闻言,女孩的瞳孔瞬间放大,碰倒了桌上的枸杞保温杯。她手忙脚乱抓起座机,拨通了电话:“楠、楠姐!接待室有个...他说的自首!那个流程是不是要戴...”
“让他留在接待区,监控范围内。”电话里的女声带着熬夜后的沙哑,“给我三分钟。”
见习警员挂断电话时,制服后背已沁出冷汗。她强作镇定地扬起下巴:“请到留置区等候。”又忍不住偷瞄男人滴水的裤脚在地砖上汇成的小溪。
面对警察的慌乱,顾南则表现的毫不在意,从踏进警局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始终是空洞的,眼球内没有一丝血色,本就湿透的衣服加上警局内空调的冷意,他嘴唇有些冷的发紫,此刻他像极了一具仅残存着一丝生命的尸体。
大概五分钟后,一个穿着便装的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瞟了一眼木讷的站在原地的顾南,走到那个小姑娘面前压低声音问道:“谁要自首?”显然,这个女人就是小姑娘口中的楠姐,今天周末,本该轮休的她却被突如其来的自首案破坏掉假期。
小姑娘见状,用手指了指顾南,说道:“楠姐,他,他要自首!”
莫楠又将目光汇聚到顾南身上,打探了着落汤鸡似的顾南,毫不拖泥带水的对他说道:“跟我来吧!”
……
审讯室内,一盏微弱的吊灯悬在空中,整个房间的气氛也因为这一点微弱的灯光显得异常的压抑。一张简陋的方桌便占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方桌对面是一把层层铁架包围的椅子,椅子前的木板上安装着用来铐住罪犯的锁扣。
墙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南识趣的坐在那把椅子上,泛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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