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叫我师父，老子没你这个徒弟。”

雨湖派出所内，所长余波这声怒不可遏的咆哮，犹如一场狂暴的风暴在屋内骤然掀起，震得四周似乎都在瑟瑟发抖。一众警员瞬间如遭霜打，脖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身躯剧烈颤抖，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他们的脚步变得极其小心，轻手轻脚，仿佛脚下是布满尖刺且随时会崩塌的悬崖，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无尽的深渊。就连呼吸都被压抑到了极致，微弱得如同细丝轻摆，深怕那汹涌澎湃如惊涛骇浪般的怒火会无情地席卷而来，将自己瞬间吞噬。

“杜飞你个狗日的，当了分局局长就觉得自己能上天啦？”余波双目圆睁，眼珠子好似要迸出眼眶，熊熊怒火在他眼中燃烧，仿佛能将一切化为灰烬。“咱雨湖到底是啥情况，你他妈到底清不清楚？”

“这里是城乡结合部，人员构成复杂得像一团怎么都解不开的乱麻，鱼龙混杂，治安管理的难度就好比攀登陡峭险峻、直插云霄的绝壁。咱们所里总共二十多号人，交通工具却少得可怜，仅仅只有四辆破旧得好像随时都会散架的自行车和三辆小电驴。”余波的声音愈发激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狠狠挤出来的，饱含着深深的愤懑与无奈，“我这个当所长的，每次去局里开会，如果运气不好赶不上那慢吞吞的公交车，就只能可怜巴巴地去打个晃晃悠悠、随时可能散架的三蹦子，才能勉强按时赶到。”

“这也就算了，再艰苦，难道还能比老子当年在部队的时候艰苦？”余波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好似狂风中的风箱在急速抽动，“可你他吗办的这叫什么事儿？”

“今年分配来的警校生，那些成绩优异、能力出众的不愿意来雨湖，老子心里虽然不是滋味，但也能够理解。毕竟这里条件艰苦，工作压力大得像山一样。但你他妈给老子送来一个干啥啥不行的废物，这到底是安的什么心？”余波紧紧握着那份实习警员的资料，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惨白，那份资料在他手中被捏得皱皱巴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揉碎化为粉末。

那份资料上的照片里，是一个体型肥硕、满脸呆滞的胖子。

说他憨态可掬，那简直是昧着良心说的漂亮话。

毫不客气地讲，就是一副傻乎乎、木愣愣、蠢呆呆的模样。

身高一米八左右，勉强算得上高大，对犯罪分子或许能产生那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威慑力。

可那足足二百二十斤的体重又是怎么回事？

那一身颤颤巍巍的肥膘，能和一身结实紧致、充满力量的肌肉相提并论吗？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警校招生对于体重都不再加以严格限制了？

就算是通过托关系、走后门混进了警校，本科四年的漫长时光里，每天都接受着军事化管理，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难道就一丁点都减不下来？

再瞧那成绩单，更是让余波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难以遏制，理智的防线几乎濒临崩溃。

体能、刑侦、审讯、现场勘验、案情分析、近身格斗、枪械使用等等各项成绩。

一溜儿的都是刚好踩在及格线上，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按照警校那铁面无私的严格规定，但凡有一科成绩不及格，都休想顺顺利利地毕业。

也就是说，这个胖子是死死地咬着及格线，才勉强从警校毕业，得以进入这让人又爱又恨的实习期。

要说警校的教官没有暗中放水，给这胖子的成绩偷偷提了几分，以确保这胖子能够毕业，那简直是天方夜谭，鬼都不会相信。

今年省警校的应届毕业生多达三百七十八人，而这胖子毫无疑问是稳稳地垫底，没有丝毫翻身的可能。

对于在雨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工作了整整二十年的余波而言。

雨湖就如同他含辛茹苦养大的亲生骨肉，是他心头最柔软、最珍视的宝贝。

如今居然来了这么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拖后腿的废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如何能抑制得住内心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

“你说这个废物其实很有本事？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这么好糊弄？”余波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愤怒，那目光仿佛能将人刺穿，“我告诉你杜飞，你要是不把这废物给我换了，老子从今往后就跟你恩断义绝，再也不认你这个徒弟。”

说完，余波怒不可遏地重重挂断了电话，那动作之迅猛，仿佛要将电话听筒砸个粉碎，让它永无翻身之日。

在一辆晃晃悠悠、缓缓驶往雨湖站的公交车上。

一个体型肥胖得如同小山丘的家伙坐在“老弱病残孕”专座上，手里捧着一本封面花哨的小说，看得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时不时浮现出猥琐至极、令人作呕的笑容，一对招风耳红彤彤的，仿佛被烈火长时间烘烤过一般。

很显然，他手中的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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