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酋长!河源来人了!”一个仆役在屋外大喊。
木质的大门咯吱一声被缓缓推开,一个身高两米、身材魁梧的大汉从屋里迈了出来。身上穿着用黑熊皮制成的大衣,他的脸上用黑色的颜料图画着奇怪的图案,满是横肉的脸上还挂着因为刚才的消息而带来的激动。
“真的吗?那位大人在哪?”他开口问道,声音雄浑。
“呼~呼~”仆役还没喘过气来,“真的,真的,陈叔还在会堂接待大人呢。”
听完这句话,那位酋长就大跨步向会堂方向赶去了。
会堂,一个部落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出发狩猎前的仪式、重大祭祀、接见宾客等重大事件都会在这里举行,平时不轻易开放。如今这里围了许多人,大多是年轻小伙和年轻姑娘,他们一个个伸头探脑的往会堂里看,想见见传说中的河源的人长什么样。
“哇,你看那位大人可真白啊!”一位姑娘悄悄指着少年对身边的朋友感慨。
“对啊对啊!”
“就像是从贝羊奶中捞出来的一样!”
姑娘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荒野上这么白的人可不多,或者说有资格白的人可不多。要想在荒野中生存下去,你就要参加狩猎,一场狩猎至少在荒野中流浪十天,火辣的太阳可不会让你的皮肤变白。部落里最白的人可能是那些刚出生的婴儿吧。
“切~”小伙子们既羡慕有嫉妒,“这么有什么用。”
当大个子酋长匆匆赶到会堂时,就看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坐在会堂大厅的左席首位,那是平时他才有资格坐的地方。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十五六岁左右。
“让开让开!”
年轻人们见酋长来了,连忙散开,把大门让出来。等他进去再继续围观也不迟。
那酋长跨过大门前缓缓放慢脚步,双手理了理身上的皮衣,让自己看得不那么粗糙,然后再进入会堂。
“酋长大人。”白衣少年见有人进来,不用对坐的老人介绍,从衣着便认出这大汉就是这个部落的酋长,连忙起身作揖行礼。
“传火人。”酋长也有样学样,笨拙地向少年作揖还礼,心想可不能让传火人看轻了咱们部落。行完礼后,他就坐到了少年的下位。少年也随之坐下。
右边坐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陈叔。这在部落是罕见的高龄了,他全身的肌肉和皮肤都松软无力了,年轻时仗着活力旺盛受的伤到晚年就爆发出来了。虽然战斗力不行,但他在部落中的地位还是很高,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一生积累的经验是这个部落的宝贵的财富,能帮助这个部落在荒野中更好地生存下去,是部落中地位仅次于族长的存在。
“来自河源的大人,”酋长先开口了,“又到了我们记录火种的时候了,我会让部落里的老人全力配合你的。”
少年却摇了摇头,“酋长大人,这次有所不同。”
酋长和陈叔疑惑地相视一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河源是荒野中各族部落的圣地。河源所处的地方是这片荒野上对人族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战斗较少,强者也不多。虽然河源的强者十分稀少,但是却掌握着这个荒野上唯一的制纸技术。这纸不是一般的纸,这纸可以记录影像,刻画图腾,甚至是传承记忆,可以说是真正的文明的载体。这纸,便是源纸。河源也被尊称为文明之源。
因为盛产纸,又地处安全区域,战斗较少,河源人大多都爱好读书,会写作文章,往往身着白衣,和这粗犷豪放的荒野格格不入,算是这蛮荒世界中的一朵奇葩了。
由于制作源纸的材料独特,技艺又十分复杂,所以仅河源一地可以制作,且产量不高。
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便有这样一个传统,河源每隔六十年就会派出一位传火人,到各个部落里去帮助部落用源纸记录各部落的“文明”。
酋长和陈叔摸不着头脑。瑙蛇部落在这荒野上存在了三百多年了,在瑙蛇部落成立五十多年后,那一任的传火人路过了这个“年轻”的部落,让他们知道了河源的存在,并第一次为他们记录了“文明”,从此以后每六十年就会有新的传火人到来,为瑙蛇部落传承火种。
两百多年过去,从未变过,如今他们却听到传火人说有所改变,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这源纸的文明记录对一个想要长久兴盛的部落十分重要,因为没有人能够保证哪次狩猎不会发生意外。狩猎是部落的食物主要来源,也是武器的来源。每次狩猎,部落里会组织最优秀的一批勇士,远行到部落外的捕猎场进行猎杀,这个过程一般持续半个月到一个月不等。而狩猎,也意味着被狩猎,猎人与猎手之间身份的转化往往在一瞬间,一个不小心或者运气不好,一整个部落的精锐就会全军覆没,如果没有“火种”,这就意味着整个部落传承的丢失和部落的衰落和灭亡。
火种,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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