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夕阳下,凡界最大商都“龙渊城”笼罩在一片喧嚣热闹之中。街头卖炙肉的摊贩高声吆喝,偶尔有几个练剑的少侠踩着不太熟练的轻功在屋顶一跃而过,吓得下方吃面条的老伯差点把碗摔了。若只是瞧这繁华的场景,谁也不会想到,一场足以震动四界的风波,正悄然酝酿。
最近,城里传出许多怪谈。有人说在偏僻巷子里见到“会蹦跶”的干尸,吓得拔腿就跑;也有人吹嘘自己半夜跑去郊外捉野兔,结果撞见一群“僵尸”开篝火晚会,折腾得鬼哭狼嚎——听着就像是街边戏本里的荒诞情节。可不管真真假假,越来越多古怪事件,已让好事者给它们统一取了个耸人听闻的名字:“尸祸”。
说起“尸祸”,修真界各大门派比谁都紧张。素来自诩正道的天剑宗弟子,隔三差五扛着宝剑下山剿灭“妖魔”,每次都恨不得敲锣打鼓。唯独这回,他们提到“丧尸”时一副嫌弃模样,一个个皱着眉,还会掏出个手帕捂鼻子,嘴里嚷嚷着什么“污秽之气”。城里人听得云里雾里,却又倍感新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生意人还趁机卖起了“大蒜法宝”“驱尸铃铛”等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场面热闹得像一场大型集市狂欢。
然而真正明白局势的高人都知道,这根本不是儿戏。冥界与凡界本就隔着封印,那些会蹦的尸体,说明封印正在松动。一旦裂缝扩大,更多凶灵、尸王乃至更可怕的东西将蜂拥而出。到那时,别说是龙渊城,恐怕连天下数十座城池都会变成“丧尸围城”的惨剧。
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江湖上又冒出一个神秘门派的传闻——据说他们不光能驾驭“尸气”,还能让弟子半尸化,却又能保存完整神智。他们自称“活尸宗”。听起来像邪教,可传言又说他们师门低调行事,好像还暗中拯救过不少无辜百姓。于是众人茶余饭后,讨论得热火朝天:这“活尸宗”到底是正是邪?是真英雄还是大魔头?
老百姓看见天剑宗那群弟子大摇大摆地逮“僵尸”,再想想传说中满是谜团的活尸宗,搞不清孰正孰邪。因为天剑宗徒弟每次见到疑似丧尸都会拔剑就砍,哪怕那丧尸只是路边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也要狠狠“刷刷”砍两刀,再搞得血糊一地,然后扬长而去。有好事者还打趣:“这天剑宗要么赶尽杀绝,要么赶尽杀错,迟早有一天碰到真厉害的,也不知谁砍谁。”这话传到那些剑修耳朵里,差点没让他们当场动手,被师父训了好几个时辰。
可笑归可笑,危机却是真实的。月色渐深,龙渊城的街道渐渐空了,偶尔有些侍卫来回巡逻。某个黑暗的小巷深处,飘散出古怪的尸气,一只惨白的手爪从破旧木桶里伸出,犹如无声的警告。就在那带着淡淡腐臭的气息里,一个矮胖的黑影“吧唧”摔倒在地,“哎哟”一声鬼叫。他本以为碰上凶尸,结果爬起来一看,只是一只被猫叼过半截的破手套。“吓死我了,差点尿裤子……”黑影骂骂咧咧地拍拍胸口,可下一瞬,他背后的一堵墙,仿佛“沙沙”蠕动了一下。
一阵夜风呼啸,黑影拔腿跑没了,留下一片死寂。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样的街角暗处会出现真正可怕的丧尸,不再只是虚张声势的假货。那场沉寂已久的动荡,正在悄然酝酿。
这一夜,大多数凡人还在沉睡中做着“飞升灵界、驾鹤登仙”的美梦。一些顶尖宗门的高阶修士,也只把零星僵尸视作小麻烦,打算一剑斩之了事。殊不知这背后牵扯着冥界封印松动,远古的阴影蠢蠢欲动。正道、魔道、甚至那传闻中的活尸宗,所有人的命运即将被卷入其中。
至于看戏的芸芸众生,很快就会被现实打得措手不及。当风暴真正降临,谁还顾得上讨论那只“尸爪”是不是用来招财的吉祥物?到了那时,他们大概要抢着去“活尸宗”求一条活路——前提是,那玩意儿真不是邪教。
午夜将尽,城外空旷的山道上,依稀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剑光一闪而过,却没人在意是不是哪个宗门弟子深夜赶路。也许明日清晨,龙渊城会再添几条关于丧尸、魔头的八卦,把那些深不可测的危机淹没在茶馆说书人的夸张嘴皮子里。殊不知,这次他们再也无法轻松地当个看客了。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一场波及凡界的腥风血雨,不但会改变整个修真世界的格局,也会改变一个原本被视为“废材”的年轻人的命运。明日天亮,他将在家族里经受最后的羞辱,却也会踏上改变自身、甚至改变这天地的艰险旅程——只是没人能料到,这条路会和所谓的“尸道”纠缠在一起。
夜色更深了,龙渊城外的野林偶尔传来夜枭的啼叫,夹着若有若无的低沉呻吟,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到来。下一刻,东边天际隐约泛起鱼肚白,日出将临。而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凡界,都不知自己即将迎接怎样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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