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沿着最右边的道匀速行驶着,窗外热浪滚滚,头顶的出风口传来低哑的嘎吱声。
八月份的天儿,总是让人忍不住想打个盹儿。
温云昭迷迷糊糊地抬眼,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被她抬手朝上戳了一下。
那双清浅的眉目露出,偏叫人先注意到了她右眼下的泪痣。
“下一站,体育总局,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从后门下车,下车请注意安全……”
她抿了一下唇,拎着放在一旁空位上的背包,站起身的时候,顺势甩在了背上。
公交车缓缓在站台旁停下,后门打开。
她勾着背包带低头从车上迈下去,没有丝毫停留,转身朝着体育总局的大门走。
三两个打伞的女孩子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温云昭从她们身边错身过去,稍稍瞥了一眼,其中一个女孩子的手机壳上挂着一个羽毛球挂件。
这是谁家的小迷妹?
门卫室门口坐着的保安抬头看了一眼,瞧见是她,举手打了个招呼。
她点了头,快步朝着里面去了。
后面的声音不算小,刚好被她听见了:“唉,刚刚那个是谁啊?”
从体育总局的大门走到乒乓球训练场馆,大概是一百二十米,中间拐两个弯。
她从场馆门口进去,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大厅里摆着的展板。
还是上次世乒赛之后的荣誉墙了,没什么意思。
没有去更衣室,她直接进了一号训练室。
秦葭站在球台边上和林远淮说着什么,手里的拍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颠着,瞧见她从门口进来,脸上瞬间带了笑。
“柚子!”
林远淮回头看过来,温云昭正好走到旁边的休息区。
顺势就在椅子上坐下,肩上的背包摘下来放在了腿上,颔首拉开拉链在里面摸索着。
秦葭把球拍往球台边上一放,三两步朝着温云昭的方向走,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两只手枕在桌上。
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眨了眨,抬手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柚子~休假玩的怎么样?”
温云昭从背包里把新拍和胶皮掏出来,才抬眸去看她,抿着唇浅浅笑了一下:“很一般,回家当苦力去了。”
说着话,把新拍和胶皮往秦葭的方向推了推:“秋天,帮我贴一下。”
林远淮本来靠在球台边看着,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一下,起身往这边来,伸手捞起桌面上一个黑色瓶盖的水壶喝水。
“不是吧,你又换拍?”秦葭有些诧异。
记得五月份世乒赛之前,她换过拍子了啊。
还没等温云昭说什么,喝完水的林远淮一边拧着瓶盖一边插话:“把这个打成备用拍呗,跟上次那个一样的。”
秦葭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转头的时候,温云昭已经把背包拉链拉上了,手里拿着的手机正好点开了微信界面。
还没点进聊天框呢,对面的人先说了话:“孟哥理疗室呢,腰伤复发。”
“我去看看。”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朝着远一些的球台看过去。
小白球在球台两边跳来跳去的,楚宸和顾勤乐(yue)正打的起劲。
秦葭从椅子上站起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了然地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哥今天被乐乐(le)打爽了。”
林远淮耸耸肩,在一旁深表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温云昭收回目光,像是叹了口气,但又没发表什么意见。
从训练室出去的时候,只是回头叮嘱:“秋天,记得贴胶皮!”
她刚出了训练室右拐,屋里的秦葭瘪了瘪嘴,抬脚轻踢了一下林远淮的小腿:“贴胶皮!”
“噢。”林远淮无奈。
既然最后还是他贴胶皮,干嘛不一开始就让他贴啊?
小白球撞在球拍上脱了台,楚宸懊恼地挥了一下拳头,累的撑着台边喘气。
顾勤乐把球捡回来,扶着腰擦汗:“宸哥,咱歇歇吧。”
拉磨的驴还要休息呢,他一大早来训练室就被楚宸拉着打,这家伙又是左手暴力狂,接球接的他都快累死了。
从理疗室大门进去,一转头就看见了右边一张床上趴着的孟惊蛰,旁边穿着白大褂的姐姐正在给他按摩后腰。
温云昭走近的时候,才看清他的手机屏幕,这家伙趴在这玩飞车。
“咦,小柚子,你休假回来啦?”还是理疗师小姐姐先发现了她,转头和她打着招呼,但手上的动作没停。
“嗯。”她点头。
孟惊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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