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晨转到第九中学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生,时常去留意对方。
周晨蹲在美术教室后门,指尖捻着半块快要融化的巧克力。三月的风裹挟着窗户外水塔锈蚀的气息钻进领口,他看见林小满站在窗前给素描本包书皮,深蓝色发绳反射着冷调的光。
“晨哥又在偷看雪女啊?”死党陈冬突然从背后勾住周晨的脖子,手中的巧克力险些掉在地上。
“我在找上周弄丢的校牌”周晨拍开他的手,目光却始终粘滞在林小满左手腕上忽隐忽现的七彩绳。那抹褪色的斑斓总是在林小满抬起美工刀的瞬间滑出校服袖口,像阴天云层后漏出的彩虹。
周晨前桌的女生苏晓晓抱着一沓作业本经过,马尾辫上别着一个奇怪的说不上来的草莓发卡,说道:“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小满的书桌比博物馆展柜还要讲究,之前顾远捡到她的橡皮,隔天就被装在丝绒盒子里给送回来了。”
周晨想到之前转学第一天滚到林小满脚旁的自动铅笔,当时她捏着笔杆两端递过来,仿佛那是需要进行无菌操作的手术器械。此刻隔着窗户,他看到林小满把包好的素描本放进课桌里面,动作很是轻柔。
这时,放学铃声响起,天空突然开始下起了冰雹。
周晨迅速冲进车棚却发现自己没有带伞,这时远处美术室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小满抱着画箱在雨幕中踉跄,靛蓝色的雨伞骨架由于冰雹的原因支离破碎地挂在她的肩上,脸颊被寒风吹得有些许的红润。
周晨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脱掉自己的校服外套冲过去,帆布鞋踩碎了满地珍珠般的小冰粒。
“小心!”周晨刚抓住一张飘走的画纸,自己的后颈就被冰雹砸的生疼,林小满试图蹲下捡起散落的画纸,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画纸上泛起层层涟漪,有张画被雨水浸透,暖橘色的灯光从便利店橱窗漫出来,在暴雨中蒸腾成虚幻的雾气,随后二人便赶往体育器材室躲着。
当他们躲进体育器材室时,苏晓晓正在给流浪猫包扎前腿。
“小满?”她惊愕地看着浑身湿透地二人,“你不是说今天要去画水塔光影......”
“被暴雨截胡了”,林小满拧着头发上的水,腕间露出湿漉漉的七彩绳。周晨一直在留意林小满,发现它耳后有一个浅粉色的小疤痕,形状像片被揉皱的花瓣。
陈冬抱着足球撞开门:“晨哥,你在这儿啊!刚刚老张头说看见你往美术室的方向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在其他三人身上徘徊。这时苏晓晓突然噗嗤笑出声,把医药箱推到周晨旁边:“劳驾,要不要帮雪女大人处理下伤口?”。
周晨这才发现林小满的膝盖处在渗血,林小满接过碘伏棉签时,指尖擦过他的掌心,凉得像冬日里的冰水。
“便利店那张画,”他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改七次玻璃反光?”
林小满涂药的手顿了顿,窗外雷声隆隆,器材室的白炽灯忽明忽暗。“你看错了”,她低头缠着绷带,“那是不同时间的速写。”
苏晓晓突然举起手机说道:“说到便利店,店主爷爷说小虎的腿伤好了!”屏幕上是只三花猫在啃小鱼干,背景里模糊的玻璃窗倒映着晚霞,正是林小满画中的场景。
暴雨停歇时,夕阳把积水染成了蜂蜜色。周晨看着林小满把抢救回来的画纸铺在乒乓球台上,苏晓晓用吹风机小心烘烤边缘。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林小满捏着美工刀削炭笔,“这些本来就是练习稿。”
“但小虎的故事在里面呀。”苏晓晓指着某张速写角落的猫爪印,“去年冬天它被困在排水管,要不是你画了结构图......”
周晨突然意识到那些冰冷的建筑素描背面,藏着许多温暖注脚。有张水塔图纸的留白处写着“东南角适合放猫窝”,另一张操场平面图标着“周三清洁工会多留半份盒饭”。
第二天课间,周晨在走廊遇见抱着石膏像的林小满。她今天换了墨绿色发绳,七彩绳系在书包拉链上。“需要帮忙吗?”他指了指摇摇欲坠的石膏像。
“不用。”她侧身避开时,周晨闻到淡淡的香味。直到她消失在楼梯拐角,他才发现地上掉着半块樱花橡皮——正是他转学那天捡过的那块。
午休时分,周晨在食堂听见陈冬跟人吹牛:“嘿,晨哥昨天英雄救美,把雪女从冰雹里捞出来了!”抬头看见林小满端着餐盘经过,番茄汤在碗里晃出细小的涟漪。
“小满这边!”苏晓晓在窗边挥手,餐桌上摆着三个保温盒。周晨看见林小满将青椒肉丝里的胡萝卜挑给闺蜜,自己吃掉对方便当里的西兰花。阳光穿过她发间的水晶发卡,在桌面投下细碎的虹光。
放学后周晨被留下做值日。擦到林小满的座位时,发现桌洞里有本包着报纸的旧画册。鬼使神差地翻开,扉页上贴着张褪色照片: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在给轮椅上的老人系七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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