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羡。这是6岁的小秧第无数次露出的神情。她眼中,一个男子正蹲着,逗着年龄与她相仿的女儿,让小女孩将她怀中的糖葫芦给他吃一粒。
“悠悠,来,给爹吃一粒,爹爹也想吃,啊~”
女孩瘪着嘴低下头看着被她保护得晶亮亮的糖葫芦,“不要,爹爹会全吃光的。”
“爹爹保证,爹爹这次一定只吃一粒,多了给爹爹,爹爹也不要。”男子信誓旦旦地保证,丝毫无视之前好多次的反悔。
“可是,爹爹吃了一粒,糖葫芦就不好看了,它的头就秃了。”女孩不安地说,既担心自己不能满足爹爹的愿望,又害怕糖葫芦被吃了一粒后,就再也不好看了。
旁边一直微笑着的女子看着孩子满腹忧愁的神情,既好笑又心疼,“好啦。你都骗了悠悠多少回了,还骗。”转过脸对女孩说:“没事,悠悠,你自己拿着啊,不用给爹爹吃。”
女孩看着一脸诡计得逞的爹爹,恍然大悟,“爹爹坏。”
“我这不是要锻炼一下悠悠嘛,都6岁了,还被人一骗一个准。不多锻炼锻炼怎么行。”男子开心极了,一点都不像是对女儿担心的模样。
“你6岁的时候还尿裤裆呢。我可听娘说过。”女子逗趣地对着丈夫说到。
“娘也真是,告诉你这事儿干啥?”男子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起来,“哎,你说,老三这次回来会不会听娘话,娶个媳妇儿。”
女子好笑地看着男子状似不在意地撇开话题。
“爹爹尿裤子,爹爹尿裤子。”女孩乐开花,小嘴不停叭叭。
“看爹爹不把你扔下河。”男子笑着横抱起女孩,向桥上跑去。
女孩一路笑着,笑声像银铃一样脆生悦耳。女子无奈摇摇头,跟着一同离开。
小秧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想对那对爹娘说,我不好骗的,你们可以把我带回去,我可省心了。
小肚子咕叽一声,小秧摸摸瘪着的肚子,觑着身前的大肉包子,抬头看了看肉包摊主。他正不断忙碌着将包子装盒,还一边不忘跟客人搭着闲话。小秧小手一抓,迅速拿起笼屉最边上一个大肉包,然后就像是跟随买包子的客人一起来的小孩一样,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客人离开。走出几步,大大方方地将刚才的大肉包拿出来吃。
吃完肉包,小秧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是她不知道哪学来的,只知道这是吃着很满足的意思。
这几天在城东待了好几天了,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是她这一年在外流浪得出的经验,时间待得长了,被别人看出来自己没爹没娘,是个小乞丐,是要被嫌弃的。
身上的衣裳也看着不太干净了,得找点水洗洗。
小秧向着人群稀少的地方慢慢走去,印象中附近就有田地,那里有一处河流,就可以洗衣服。她尾随着另一个大人走着,跟着走了一小会儿,又拐个弯窜进一条小路。
这次记忆没出错,沿着小路弯弯曲曲绕,就绕到了田里,空气逐渐充斥着发馊粪便的味道,有几个年轻人正给菜苗边的土灌着粪便。小秧小手捂着口鼻,快速往前跑,跑到河边放下手,深深吸了口气,这边是风上头,基本没味道了。
几个女人正在河边洗着衣裳,说说笑笑,一边用着木槌捶打衣裳,或用皂角抹着衣裳。小秧蹲下,抓起一把泥土往身上呼,这儿抹一点,那儿撒一些,还往脸上抹了一点儿。然后挤出几滴眼泪,期期哀哀地往她们走去。
“小婶婶,你~能不能~帮我把身上的泥洗干净呀,我这样回去会被爹娘骂的。”小秧对着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媳妇子说道。
“哎哟,你这小姑娘,是不是玩疯了呀,这身上这么脏啊。”年轻媳妇看着脏兮兮的小秧,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小乞丐,“你爹娘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呀?”
“我跟着我隔壁杨哥哥,还有撒丫,还有春贵弟弟,还有金顺弟弟出来的。”小秧流利地说道。
年轻媳妇疑虑稍减,“那你现在怎么一个人呢,其他人呢?”
“我们玩躲猫猫,我躲到这儿了,刚摔了一跤,怕娘骂。小婶婶,你帮我洗洗吧,求求你了。”小秧哀哀地说道,眼角又掉了几滴珠花。
“那洗了你穿啥了,总不能湿哒哒地穿在身上吧。”
“天热,我可以等衣服干。”
“哎哟,安子媳妇儿,你就帮她洗洗吧,这娃看着水灵儿水灵儿的,回去挨骂也怪疼人的。”一边的一个媳妇子说道。
敢情用的不是你家皂角,不是你花力气洗的。小媳妇有点恼怒地想,“哎呀,刘婶儿,我这皂角没多少了,要不你的借我用用?”
刘婶儿有些不甘愿,但自己先说好话来着,这会儿也只好递给她,“喏,给你用用,不过孩子身上总是脏的,也不用洗的太干净,随便洗洗,看不出来就好了。”
安子媳妇儿也不矫情,拿过皂角就让小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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