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清,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床上的裴宛白身体瘦得只剩皮包骨,嘴唇毫无血色,干裂得起了皮。
“为什么?”孟妍清阴沉着眸子,“裴宛白,若不是看在相府的份上,奕泽怎么会娶你?他该娶我的!”
“放心,相府的人很快就会去陪你,只要奕泽将他们谋反的证据呈上去,他们必死无疑!”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亲生儿在哪吗?那个小乞丐就是!你们一家马上就能团聚了!侯府的世子只能是文宣!”
“我的孩子,你……你们不得好死!”
裴宛白脸色愈发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洒出,床上的人没了呼吸。
魂魄离体,裴宛白盘旋许久不愿离去。
从前被蒙蔽的双眼,此刻看清了许多。
孟妍清命人将她的尸身扔进乱葬岗,由野狗分食;
那个被她当成小乞丐的亲生儿子被沈文宣推入火海;
相府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父母被押上囚车,刽子手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他们的头颅。
……
不知过了多久,裴宛白混乱的思绪开始清晰。
“母亲,那个臭要饭脏死了,他这种人不配待在侯府,你把他赶出去!”
聒噪地声音入耳,模糊的视线逐渐明了,裴宛白一转眼便看见她那假儿子用力拽着她的胳膊不肯松手。
她脑子里闪过他将自己的亲子推进火场里的画面,脸色骤然一变,抬起手,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啪!”
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母亲突然如此凶狠,让沈文宣整个人都懵了,不可置信地捂着红肿的脸,“你竟然敢打我!你为了那个小杂种打我?”
裴宛白却失了神,有痛觉,不是做梦……
这分明是五年前孟妍清进府前的日子!
她重生到了五年前,她的安儿还没死!她的亲人还在世!
“放肆!口出恶言,夫子便是这样教你的?”裴宛白眼神凌厉地盯着他,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又没说错,他一个臭乞丐,无父无母的野种,凭什么待在侯府?这是我家,我让他滚他就得滚!”沈文宣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你也配!你才是那个外室生的野种!
“住嘴!”裴宛白怒不可遏,拽着他往地上一扔,“沈文宣,我供你吃穿,给你荣华,竟让你养成如此恶劣的性子?”
“你给我滚回房间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沈文宣被摔在地上,立马开始号啕大哭,“我是侯府未来的世子!你没有资格管我!”
前世沈文宣一哭,她便不忍心真的罚他,几次都是草草了事。
“来人,送小少爷回房,今天不许给他送吃的,让他饿着!”
这回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我要去告诉父亲!”沈文宣见撒泼打滚毫无用处,爬起来就跑。
“夫人,你疯了?小少爷身子娇贵,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丫鬟喜儿看沈文宣着的身影,皱着眉头开口,语气不佳。
裴宛白毫不客气地抬起手,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你在是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夫人说话?”
她从前就是脾气太好了,这些下人才不把她放在眼里,尤其是这个喜儿,后来竟然被孟妍清收买,肆意折辱她的安儿。
“夫人,奴婢只是一时心急……”
喜儿不明白,裴宛白一向和颜悦色从不打骂下人,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
她脸色煞白,慌忙跪地,“奴婢知错!”
“来人!”裴宛白提高音量,“将这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拖下去,杖责三十,撵出侯府!”
外面守着的婆子是裴宛白从相府带来的陪嫁,得了命令,鱼贯而入。
“喜儿知错了,夫人饶命!”
三十板子下去,得要了她半条命,喜儿只能拼命求饶。
“拖走!”裴宛白面无表情地开口。
婆子正拖着喜儿往外,到门口时突然停下。
沈文宣这么快就把沈奕泽拉过来了?
“侯爷救命!夫人要打死我!”喜儿瞥见高大的身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父亲,母亲疯了,她刚刚想为了那个臭要饭的打死我!”沈文宣牵着沈奕泽的手,得意地告状。
沈奕泽眉头拧成了麻花,一副不悦的神情,“本侯知晓你不愿妍清进府,但也不必将气撒在孩子和下人身上。”
沈奕泽!
不过瞬间,相府数十口人惨死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裴宛白不自觉攥紧了手,指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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