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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七
第一章,赶进度 (1/2)

苍茫月色下,夜风卷着细沙绕着军营寨墙根,盘旋着向远处滚去,安适吐掉口中叼着的细长枯草,活动着脖颈,舒展着上肢,仰望着两人多高的土墙。

“这贺锦佑办事一如既往的拖沓,统哥你们选男主的眼光不行啊!”

随着嘴唇张合,月色下,安适右半张脸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一指宽狰狞疤痕,像条蜈蚣似得扭曲蠕动着。

寂冷半晌后,机械冷硬声缓缓在安适脑海中响起,“赶进度并不是让你将赃物和聂木一起扔到贺锦佑的门前。”

安适撇着嘴,十指交握活动几下,再伸展开时,像只蜥蜴般紧贴上墙壁,双脚交替蹬踹几下,便灵活的翻身上了屋顶。

猫着腰腹,脚下无声紧走几步,安适弓腰贴着屋脊,轻巧的摘下几块瓦片,挑着眉朝下望去。

军营会客室,两拨人分庭抗礼面对面站着。

靠近门的位置,十七八个身着暗沉飞鱼服的锦衣卫分成两排,为首的壮汉石敖右手按在腰侧绣春刀刀柄上,嬉皮笑脸的瞅着前方像把开刃的剑站的笔直的贺锦佑。

贺锦佑目光无尘的望着对面脸色阴沉的都指挥使诸葛固,冷冰冰吐出两个字:“位置!”

诸葛固脸色变了又变,抬脚狠踹了身前低垂着头抖若筛糠的聂木一个窝心脚。

聂木双手绑缚在身后,身子倒贴着在地面滑行几步,被石敖一脚踩住肩膀,方才阻止了他后脑撞上石柱,血溅军营的下场。

“怎么着,想杀人灭口啊!”石敖粗蛮的声音满是嘲讽,“诸葛指挥可别告诉咱们,您这手下怀里的官银是自己偷窃的,跟您是半点干系都没有。”

安适懒得再看室内扯皮的两帮人,捏着瓦片,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

“统哥,你这男主办事太磨叽了,给他打辅助劳心劳力,我都死六次了,他才查到诸葛固,你怎么好意思每个剧情点给我十积分,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无言的沉默像夜色一样苍凉。

安适浅褐色的眼珠转了转,“能打个商量不,待会儿死的时候给个免痛呗,咱们好歹共事七世了,你怎么忍心奴家受那活活焚烧至死的痛苦呢?”

安适说到最后,语气可怜的仿若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只是配合着那张尽显凶戾的脸庞,怎么看怎么没说服力。

“十积分!”

冻裂不夹杂丝毫人类情绪的机械音在安适脑中响起。

安适欲语还休的表情瞬间收敛殆尽,冷哼一声,小心的将瓦片盖回原处,贴着屋脊无声滑落到边缘处,双脚勾着檐壁,倒挂在屋檐下。

此时,安适不知道的是,会客室内贺锦佑眸色犀利的盯了一眼他方才揭开瓦片的地方,随后向后方一位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偌大的军营,静谧空旷的仿若一座死城,安适眉目尽敛,瞅着不远处鬼鬼祟祟贴着门窗偷听的副将。

“周扒皮!亿万家产、一栋豪宅、十辆劳斯莱斯都送了,在这种事上倒是抠抠搜搜起来,奴家好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根正面红的接班人,为了您尝尽刀枪剑戟、跳崖潜水等等六种残酷的死法,到头来连一个无痛的死亡都不舍得给人家,郎君,您好狠的心啊......”

安适絮絮叨叨半天,脑海里一片寂静,不知是否是他统哥把他屏蔽掉了。

安适没意思的止住话头,眯着眼瞅着那副将塌着腰,谨慎的四处张望了下,顺着墙角,拐个弯消失了。

一个鲤鱼打挺,安适像只灵巧的猫落在地面上,脚步轻巧的尾随过去。

安适离开后没多久,紧闭的会客室木门敞开一条缝隙,一个身材瘦小的锦衣卫闪身出来,关上门,仿佛嗅觉灵敏的秃鹰般,循着安适残留的气息,紧跟过去。

锃亮的月亮像是预感到危险般,悄然的躲进密布的云层里。

绕过一栋栋寂静无人的房舍,副将快速来到军营斜后方的马舍,视线死角处,安适右手撑着斑驳的石墙,左手捏着根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枯草塞进嘴里,脸上的表情闲散的一点儿都不像是隐秘的跟踪者,目光戏谑的瞅着那副将谨小慎微的两步一回头。

暗淡的光影里,副将谨慎的四处查探了番,见无人后,单手撑着木栅栏跨进马棚。

几匹悠闲吃粮草的战马,仿佛没看到擅闯者般,摇着尾巴,神态自若的自顾自吃食着。

安适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向斜后方拐角阴影处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便无声的勾着唇收回视线,吐掉口中嚼碎的枯草,左右活动了下脖颈,几步来到马棚木栅栏处。

靠近栅栏处的白色战马,不安的抬起头瞪着安适,在马儿嘶鸣前,安适痞笑着抬起手拍了拍马儿瘦长的脸颊,随后食指竖在唇前,轻嘘一声,“乖哈!”

马儿仿若被安抚了般,晃了晃脑袋,踏着蹄子挤进了同伴之中。

安适满意的收回手,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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