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王朝。
神都。
淅淅沥沥的大雨落下,滴答滴答坠入朱雀街上的青石地上。
九皇子李泾颜推开锦阁二楼的窗户,窗外的嚷嚷声不绝于耳。
“葛生发狂打人了!”
“葛生发狂打人了!”
他只看见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兵漫天叫喊着:
“杀呀!”
“杀光这群朔方的杂碎!”。
神智失常的他引来了金戟卫的注意。
李泾颜见金戟卫的到来,询问着身旁的剑侍青禾:
“可是裕王的人?”
剑侍青禾摇了摇头,裕王起兵谋反,三万大军遭女帝铁血镇压,系数覆灭,裕王府中一百三十余口也已无一活口,神都之下,哪怕是与裕王沾亲带故,时有联系的都少不了严刑审问。
“主子,莫不是担心这老兵?”
李泾颜胎穿到大胤王朝十八年已久,深知隐藏锋芒是皇室的活命之道,所以做人格外低调。
在皇室的存在感极低,生母又在内宫争权中不幸香消玉殒,所以只要他不冒头,基本上没有人会想起他。
李泾颜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什么话也没有说。
金戟卫拍马赶到了疯癫老兵的面前,厉色叱喝:
“说,你受何人指派,竟敢当街闹事?”
“你可是裕王府的余孽?”
只听‘哗’一声,明晃晃的刀光瞬间架在老兵的身前。
老兵只是一味地喊着冲阵的口号:
“我是兵,我要杀光所有敌人!”
“杀!”
听到此话,金戟卫便有了由头。
“是兵就对了,此人是裕王府三万大军的逃匿贼兵,竟敢当街闹事,需当场格杀!”
金戟卫刚准备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且慢!”
突然,
一个白衣胜雪,举着红伞,面带丝巾,腰间挂着铃铛的女子朝此处走来。
“老兵葛生听令,你眼前所站是何人?”
葛生神智癫狂,拿着扁担当长矛朝前挥舞着:
“我乃旅帅坐下火头营战士,我要杀光这群朔方的杂碎,为兄弟们报仇。”
白衣女子叶平安举着红伞走到金戟卫领头面前:
“这位大人,此人癔症发作,眼生幻象,但不难从他口中得知,他曾是吴将军麾下,抵御朔方的将士,并不是什么贼兵。”
坐在楼阁上观望的李泾颜对白衣女子的胆子来了兴趣:
“青禾,此女子是谁,竟然有胆子阻止金戟卫缉人!”
剑侍青禾给李泾颜换上一杯热茶:
“主子,此女子好像是刚入神都的巫女,被神都百姓视为不祥之人!”
“不详?”
李泾颜抿下一口热茶,他不也是女帝口中的不祥之人嘛。
“巫女,可会将人变成老鼠的巫术?”
青禾打起冷颤:
“主子,你还是收起你的想法吧,把那位变成老鼠你还真敢想!”
李泾颜轻轻刮了刮青禾的鼻子,这个剑侍是他母妃派给他的,从小到大最知他心意,只不过嘴快了些:
“青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青禾急忙捂住她的樱桃小嘴,嘴替是个危险的行当啊,恐有杀身之祸。
不过,此间阁楼是李泾颜的私人财产,阁楼之外早被清空,不怕被人听去。
青禾也才敢说出了主子的心声。
出了事,自有主子担着。
这边,
金戟卫领头露出不满的神色,目光藐视地看着叶平安:
“你又是何人?”
叶平安不卑不亢,回应着:
“民女心医叶平安,专医心之隐疾!”
青禾站在李泾颜的身侧观望着:
“主子,眼下既然有这心医给这老兵作证,想必金戟卫不会拿人吧!”
李泾颜右手握紧茶杯,金戟卫的行事作风,他最是了解,那会这么容易饶过旁人,李泾颜喝完茶杯中的茶,将其放在桌上:
“未必!”
茶杯脱手而碎。
那边。
金戟卫领头冷哼一声“心医?”,旋即,刀光闪烁之际,他已经出刀了解这老兵的生命。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叶平安的红伞伞杆也被一刀斩断,红伞落在了老兵的尸首上,雨水的冲洗,分不清伞是被血染红的,还是本就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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