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在医务室弥漫中,伍逸风垂在病床边缘的手指猛地痉挛般蜷缩起来。心率监测仪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数值在40到120之间疯狂跳动,仿佛有人往心脏他里注入了一团暴走的电流。
三天前那场倾盆暴雨的夜晚,又毫无征兆地撞进他的记忆。暗巷里,六个持刀的歹徒凶神恶煞,妹妹伍悦书包带断裂的瞬间,他心急如焚,竟徒手捏碎路灯柱迸溅的金属碎片,与歹徒展开殊死搏斗。此刻而,皮肤下翻涌着灼痛,那是元素反噬在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血管。
“哥!”病房门被撞得哐当作响,扎着丸子头的伍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校服领结歪在锁骨旁,显得俏皮又慌乱。伍逸风迅速把手缩回被子里,强忍着不适,冲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小悦同学,医务室可禁止飙高音哦。”然而,话音未落,他喉咙里便涌上一股铁锈味,那夜强行催动金属元素的后遗症,正化作无数细密的钢针,在他的五脏六腑间肆意游走。
伍悦急忙从帆布包里掏出保温桶,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少女泛红的眼眶:“巷口张叔听说你食物中毒,特地熬了小米粥。”就在这时,走廊忽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染几个着的黄毛身影晃过磨砂玻璃。伍逸风微缩瞳孔,敏锐地那群在人校裤口袋鼓起的形状里,瞥见了甩棍特棱角有的轮廓。
“下午有化学实验课吧?”他突然掀开被子,黑色卫衣擦过妹妹发顶时,指尖悄悄在她书包搭扣上抹过一缕金元素,“帮我跟老班请个假,就说……”少年在门口转身,阳光给他苍白的脸镀上一层暖色,“就说你哥英雄救美遭天谴了。
”秋日的校园,叶梧桐在秋风中打着旋儿,飘过教学楼拐角处的监控盲区。李刚叼烟着蒂,满脸嚣张,将鼻青脸肿的男生眼镜狠狠踹到墙角,金属指虎在对方校服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这个月第三次迟交保护费了,当我们虎啸堂是做慈善的?”三个混混同时发出哄笑,可其中一人却突然噤声。
斑驳的树影里,穿黑色连帽衫的伍逸风正倚着自动贩卖机,易拉罐在他指间翻出银亮的弧光。飘落的银杏叶在距离他肩头三寸处诡异地悬停,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
“校园卡余额还有两百。”伍逸风懒洋洋地直起身,硬币叮当落入投币口,“要不改收支付宝?”碳酸饮料喷涌而出的刹那,他屈指轻弹,飞溅的泡沫瞬间凝成冰锥,如闪电般擦着李刚耳畔钉入砖墙。混混们狞笑的瞬间凝固在脸上,戴眼镜的男生趁机挣脱钳制,抱着书包踉跄逃开。
刚李抹了把脸上的冰碴,指关节捏得咔吧作响:“找死带还送货上门?知道王虎是我大哥吗?”“虎啸堂……”伍逸风慢条斯理地拧开瓶盖,气泡升腾的声音掩住了他指节泛白的力道。橙汁顺着喉咙下滑时,舌尖他尝到土壤深处的腥气,那是过度使用元素力的警告。重拳
破空声骤起,李刚挥出的右拳突然失衡,仿佛击中了某种粘稠的介质。在他惊恐的注视下,伍逸风周身落叶无风自动,形成一个漩涡状的气流屏障。伍逸风看似随意地侧身,实则巧妙地用风元素将对方的力道引偏三寸,拳头擦着他卫衣兜帽掠过时,一缕土黄光晕从他鞋底渗入地砖。
“你们收保护费的时候……”青石板缝隙中突然钻出藤蔓,如毒蛇般缠上李刚的脚踝,“有没有想过交环保费?”伍逸话音未落风,整个花坛的泥土轰然隆起,化作三米高的土墙,混混将们困在方寸之地。围观人群发出潮水般的惊呼,几个举着手机录像的女生突然尖叫起来——李刚同伴抽出的弹簧刀还没举起,就被骤然硬化的大理石地砖吞没了刀尖。
伍逸风单手插兜站在原地,看着在土牢里撞得头破血流的混混们,喉间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元素使不得干扰凡人界!”记忆里某个雪夜,黑袍人将重伤的他扔在福利院门口时这样警告过。此刻,他掌心跃动的五色光斑正在消散,反噬的剧痛从指骨窜上脊椎。伍逸风借着弯腰捡书包的动作咽下血沫,却听见身后砖石崩裂的脆响。
土墙轰然坍塌,李刚满嘴是血地爬起来,眼底翻涌着毒蛇般的怨毒。伍逸风瞳孔骤缩,在他的倒影里看见自己身后摇曳的诡异黑影,那绝不是阳光投射的角度。
“臭小子……”李刚突然咧开染血的牙,从后腰抽出的物件闪着冷光,“你以为异能者就无敌了?”金属嗡鸣声割裂空气的刹那,李刚脖颈上的寒毛根根倒竖。悬浮在他喉结前的半透明利刃正不断析出铁锈,暗红碎屑扑簌簌落进他汗湿的衣领,这是伍逸风从围栏操场剥离的劣质钢材。
“纯度不够啊。”少年的叹息声里带着虚浮的喘息,反噬的剧痛让他眼前泛起雪花噪点。那些游弋在血管里元素的乱流,此刻正顺着指尖往金属刃蔓延出上裂纹。
对讲机突然在死寂中炸响:“废物!三分钟搞不定就等着喂混凝土!”王虎的咆哮裹挟着电波杂音,背景里隐约传来金属重物拖行的刺耳声响。李刚喉结剧烈滚动,刀刃割破表皮渗出的血珠,立刻被某种无形力量牵引着凝成赤色冰晶。
伍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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