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碎片擦着耳际飞过时，赖宇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鼻腔里充斥着铁锈味的空气，黏腻的冷汗正顺着脊椎滑进作战服领口。

他背靠全息广告牌剧烈喘息，右臂的撕裂伤渗出暗红色血珠，在地面砸出细碎的光斑。

三分钟前他还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

尖锐的刹车声、翻滚的视野、挡风玻璃蛛网状的裂纹——再睁眼就站在这座未来都市的霓虹灯下。

菱形飞行器拖着蓝光掠过穹顶防护罩，电子警卫的机械眼突然转为血红，紧接着整条街道的市民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转头。

“检测到时空乱流。”陌生的机械音在他颅内炸响，“欢迎来到编号C-137的赤瞳世界。”

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预兆。

穿灰色制服的上班族张开嘴，喉管里涌出的却是金属刮擦般的嘶吼。

他的视网膜浮现出血色网格纹路，拳头裹挟着破风声砸向赖宇面门。

赖宇矮身翻滚，后颈擦着磁悬浮代步车的尾焰掠过。

十五个，不，二十个感染者正从四面合围。

他们的肢体扭曲成反关节形态，有个穿碎花裙的女人甚至用膝盖爬行，折断的脚踝拖出蜿蜒血痕。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下降至37%。”机械音再次响起时，赖宇的左肩已被钢筋贯穿。

剧痛让他的视觉出现重影，某个瞬间他仿佛看见自己躺在急救车的担架上，心电图拉成笔直的绿线。

染血的指尖突然迸发幽蓝电弧。

当那个西装革履的感染者第三次扑来时，赖宇本能地伸出手掌。

空气泛起水波状的纹路，对方手中的钛合金管诡异地汽化，又在少年掌心凝成炽热的能量团。

“时空掠夺者已激活。”机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检测到初阶探索者特质。”

能量顺着血管奔涌的刹那，赖宇感觉有千万根钢针刺入脑髓。

他嘶吼着将光团按向地面，液态金属如活物般顺着裤管攀爬，转瞬间化作覆盖右臂的粒子震荡刃。

最先冲过来的三个感染者被拦腰斩断，断口处溅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冒着热气的银色液态金属。

广告牌的全息投影在能量场中扭曲成诡异色块。

赖宇踉跄着单膝跪地，视网膜蒙上蛛网般的血色裂纹。

他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方圆十米内的路灯开始频闪，某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在暗巷转角倏然隐没。

“还不赖嘛。”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扎着高马尾的少女蹲在磁悬浮路标上，纳米材质的紧身作战服泛着珍珠贝母的光泽。

她晃了晃手中的银白色面罩，瞳孔深处流转着数据流的幽蓝，“不过掠夺低等金属就这么吃力，遇到量子湮灭炮该怎么办呢？”

赖宇的震荡刃发出过载警报。

他盯着少女衣领处的暗金色徽章——那是个双蛇缠绕的∞符号，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五点钟方向传来玻璃爆裂声，新一批感染者正在撞破商铺橱窗。

“给你两个选择。”少女轻盈落地，抛来的面罩精准套住赖宇的口鼻，“戴着这个跟我走，或者留在这里等病毒侵蚀脑干。”她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腰间的粒子手枪闪着蜂鸟振翅般的微光。

防护面罩内侧的显示屏突然亮起，赖宇看着自己的生命体征数据疯狂跳动。

当少女的黑色短靴踏过满地液态金属时，他注意到对方后颈处隐约浮现的编码纹身——TS-0917，这串数字在某个瞬间竟与防护罩外的星空轨迹完全重合。

“喂！”赖宇扯掉面罩喊道，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声音沙哑，“你早知道那些不是普通人对吧？”

少女在巷口停住脚步。

她举起左手，全息投影在掌心交织成三维城市模型，某个建筑顶端的红色光点正在急促闪烁。

“第七生态圈的市民三天前就开始变异。”她的目光扫过赖宇仍在渗血的右臂，“而你现在还能站着喘气，不觉得奇怪吗？”

磁悬浮轨道传来刺耳的摩擦声。

赖宇突然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他的视网膜上闪过某个实验室的影像：培养舱里漂浮着人形生物，他们的皮肤正在蜕变成半透明的晶体状态。

这个画面转瞬即逝，却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少女突然甩出钩索枪，钨合金箭头钉进三十米高的玻璃幕墙，“等你见过林博士养在培养舱里的东西，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发抖吧。”

夜风卷起便利店散落的传单，某张印着“生态圈安保系统升级通知”的纸页擦过赖宇染血的鞋尖。

当他抬头望向少女消失的方位时，防护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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