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紧紧握着扫帚，手指节泛出惨白色，豆大的汗珠顺着滚烫的眉骨滑落，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忍不住眨了眨眼，那刺痛感如针尖轻刺眼球。

远处演武场传来木桩被击打的沉闷声响，每一声都重重地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仿佛有重锤在脑海中敲击。

三个月前，他背着破旧的行囊，满怀憧憬地站在武馆那金光闪耀的鎏金牌匾下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连练功场那平整的青砖都没资格踏足。

李教头捏着他腕骨时，那嫌弃的眼神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尖刻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根骨平庸，二十岁才开三脉，这辈子顶天当个伙夫。

发什么呆？

一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污水猛地泼在他脚边，溅起的脏水弄湿了他的鞋面。

张霸身着玄色武袍，上面的银线云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位武馆首席弟子故意用鞋底用力碾着浸透的抹布，恶狠狠地说道：

杂物房还有三十个夜壶要刷，戌时前做不完，晚饭就别吃了。

刘星弯腰去捡抹布时，后颈忽然掠过一丝凉意，仿佛有冰冷的蛇信子轻轻扫过。

这感觉自三天前就若隐若现，此刻却像根锋利的钢针直刺天灵盖，疼得他脑袋一阵眩晕。

他踉跄着扶住廊柱，粗糙的廊柱表面硌得手掌生疼，眼前的世界突然蒙上一层淡金色光晕，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

当心些。

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郁的药草香传来，赵管家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药师，因得罪权贵才隐姓埋名来到武馆。

他佝偻着背，满是皱纹的手往刘星手里塞了块饴糖，浑浊的眼睛朝演武场方向瞥了瞥，低声说道：

西厢藏书阁半月没打扫了。

接着又朝藏书阁方向努了努嘴。

听说有些古籍，专讲...经脉偏门。

他其实早就看出刘星根骨不凡，想暗中助他一臂之力。

暮色如墨，浸透了窗棂。

刘星跪在藏书阁木阶上，费力地擦着最后一块地砖。

那粗糙的地砖磨得膝盖生疼，后脑的刺痛愈演愈烈，某个瞬间他仿佛清晰地听见琉璃碎裂的脆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当指尖碰到那本覆满蛛网、散发着陈旧气味的《九域志异》时，泛黄书页突然腾起青焰，炽热的火焰烤得他的手指发烫。

剧痛！

像有人把烧红的铁签狠狠插进眼球，他的眼前一片血红。

刘星双手紧紧捂着双眼，蜷缩成一团，却在指缝间看见不可思议的景象——

漂浮的尘埃凝成金色轨迹，如金色的丝线在空气中舞动；

屋梁榫卯间流转着淡蓝气旋，发出轻微的呼呼声；

而书架深处，某块地砖下正渗出血雾般的红光，那红光透着诡异的气息。

这是

他颤抖着摸向眼眶，铜镜倒影里，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泛着碎金纹路，如同封印着熔岩的琥珀，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阁外突然传来凌乱脚步，嘈杂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阁外显得格外刺耳。

那杂种肯定在偷学武功！

张霸的怒吼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扬起的灰尘呛得人喉咙发痒。

今天非把他手筋挑了不可！

刘星下意识后退，后腰重重撞上檀木案几，坚硬的案几撞得他后腰生疼。

幻瞳自动锁定案头砚台——墨汁飞溅的轨迹突然变得极缓，他能看清每滴墨珠里裹着的絮状物，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当张霸踹开门的瞬间，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砚台擦着张霸耳际砸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墨迹在墙面绽成狰狞的兽首，仿佛一头张牙舞爪的怪物。

正要冲进来的跟班们集体僵住，他们根本没看清刘星的动作，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你竟敢...

张霸摸着脸颊血痕，周身腾起淡红色气劲，那气劲带着炽热的温度，仿佛能点燃周围的空气。

这是武师级标志的血气外放，足以震断碗口粗的硬木。

但此刻在刘星眼中，那些流转的血气像是被扯乱的丝线，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其中的破绽。

他鬼使神差地抄起鸡毛掸子，顺着某条泛灰的轨迹刺出——正是血气循环将断未断的刹那。

噗！

掸子头精准点中膻中穴，张霸涨红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摇晃了几下。

他踉跄后退时撞翻了烛台，火苗顺着帷幔迅速窜上房梁。

藏书阁内，老旧的书籍在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燃烧的纸张像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空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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