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被撞飞的那一刻，脑海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这卡车司机绝对科目二没考过”。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持续太久，他的意识突然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般天旋地转。当眼皮重新睁开时，扑面而来的松脂味呛得他连打三个喷嚏，尾巴——等等，尾巴？

这毛绒绒的玩意儿是我新长出来的？李默惊恐地抓住身后那条蓬松的赤红尾巴，猝不及防被自己尾巴尖上的倒刺扎了手。

他跌跌撞撞扑到附近水潭边，水面倒映出个青面獠牙的妖怪：青绿色皮肤上覆着层细密绒毛，耳朵尖还支棱着两撮白毛，腰间挂着个写着小钻风的铜牌，活脱脱从《西游记》连环画里蹦出来的小妖。

“我就这样穿越？”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中映着水潭中的倒影，那青绿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绒毛细软，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根绒毛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耳朵尖的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那触感柔软而温暖。

巡山标配铜锣，淘宝包邮的吗？他苦中作乐地掂了掂手中黄铜锣，突然被锣面反光晃了眼。这时远处传来破锣嗓子：小钻风！今日该你巡南山口！吓得他手忙脚乱间被自己的尾巴绊了个狗啃泥。

小钻风，被孙猴子一棒子打死那个？

“别人穿越都是俊男美女，咋到我了就成了小妖怪了？还是被轻易打死那个！”

李默欲哭无泪。

跌跌撞撞走在林间小道上，李默发现这副妖怪身体倒有意外惊喜——十米外的松果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耳朵能捕捉到蚂蚁搬家的窸窣声。

正当他蹲着研究松针上晶莹的露珠时，突然瞥见泥地里几枚脚印：前掌五趾分明，后跟浅得几乎看不见，像是某种灵长类动物踮着脚走过。

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那些脚印，泥土湿润而柔软，脚印边缘的泥土微微凸起，显示出踩踏时的力量。他的手指轻轻触摸那些泥土，感受到泥土的湿润和凉爽，仿佛能从中嗅到森林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头，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声音的来源。那是一阵树枝摩擦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树林中移动。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瞳孔微微收缩，显示出他的警觉。

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落叶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能感觉到脚下的落叶干燥而脆，每一步都可能惊动周围的生物。他的动作变得越发谨慎，每一步都尽量放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一棵树。树干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似乎是被某种锋利的爪子划过。他伸出手，轻轻触摸那道划痕，感受到树干的粗糙和划痕的锋利。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呼吸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树后。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树后，瞳孔微微放大，显示出他的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向树后走去，准备面对可能的危险。

“猴子的脚印？”李默的后颈绒毛瞬间炸开，如同蒲公英般蓬松，原著里孙悟空变作小钻风的桥段在记忆里清晰浮现。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铜牌，当作镜子往后照，生怕背后突然冒出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铜牌的冰凉触感透过指尖，让他的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山风带着枯叶的沙沙声擦过他的兽皮裙，惊得他差点把铜锣当暗器甩出去。此刻，李默无比感谢妖怪的竖瞳构造，至少不用像人类那样频繁眨眼——他瞪大眼睛，将方圆五十米扫视了二十遍，连树皮上的蚂蚁触须都数清了，才敢继续挪动灌了铅似的双腿。

“大王叫我来巡山呐——”他硬着头皮哼起记忆里的调子，唱到“小心提防孙悟空”时差点咬到舌头。忽听得头顶树梢“咔嗒”轻响，惊得他甩手就把铜锣砸了上去。“哐当”一声，掉下来只抱着松果的松鼠。松鼠的惊叫声在林间回荡，李默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感到一阵羞愧，脸颊发热。

“这心理素质当什么妖怪啊...”李默抹着额头的冷汗自嘲，却瞥见方才铜锣砸中的树干上留着道焦黑痕迹。他试着往锣面注入妖力，黄铜表面竟泛起隐隐电光。这发现让他兴奋得尾巴直摇，浑然不觉树冠深处有双火眼金睛正注视着他。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咯吱”一声，那是踩断枯枝的声响。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全身的绒毛都炸了起来，仿佛能感受到每一根毛发的颤动。他知道，这次绝不是松鼠。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紧张。

“那猴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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