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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点一
第一章青石镇少年 (1/2)

残阳如血,将青石镇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沈云紧紧攥着磨出毛边的粗布衣角,站在武道学院斑驳的青铜门前。那青铜门的锈迹在夕阳下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金属气息,刺鼻又压抑。掌心渗出的冷汗不断浸湿怀中那卷用三个铜板换来的《引气诀》,纸页上歪歪扭扭的朱砂批注还带着他咬破指尖的血腥气,那股腥味直直钻进他的鼻腔,让他有些眩晕。

这几日,沈云满脑子都是《引气诀》末页缺失的吐纳图示,那空白处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日夜困扰着他。他反复回忆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那些模糊的记忆中拼凑出图示的模样,可每次都是徒劳。

下一位!执事弟子的喊声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惊得沈云一个激灵。他迈过门槛时踉跄了一下,后颈突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有人用石子砸中了他。那尖锐的疼痛好似一把利刃,瞬间穿透他的肌肤。

身后传来王虎刻意压低的笑声:沈瘸子,不如去铁匠铺给你爹打下手,省得脏了演武场的青砖。那笑声如夜枭的怪叫,阴森又刺耳。

演武场上,七座玄铁浇筑的镇山鼎矗立着,鼎身盘踞的蛟龙浮雕在暮色中泛着冷冷的光,那寒光好似冰刃,刺得人眼睛生疼。身着锦缎的秦瑶刚放下第五座鼎,鹅黄裙裾沾了层薄汗,像是春日枝头初绽的迎春。她退场时与沈云擦肩,绣着流云纹的袖口轻轻拂过他开裂的虎口,那轻柔的触感,却像砂纸摩擦般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武者后期需举鼎三座。李长老枯槁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名册,发出清脆的声响,浑浊的眼珠扫过沈云单薄的肩胛,开始吧。

沈云跪在首座镇山鼎前,掌心茧子蹭过鼎足凹凸的铭文,那粗糙的质感仿佛砂纸在手上摩挲。这半年来他每天寅时便去后山凿石,碎石堆里浸透的血渍比朝霞更艳。此刻丹田里那团稀薄的真气却像风中残烛,刚托起鼎足三寸便轰然坠地,震得他指骨传来碎裂般的剧痛,那疼痛如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沈家小子连鼎都摸不热乎!围观人群炸开哄笑,那笑声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

王虎抱着双臂踱过来,武者后期的威压凝成实质,如同一座大山般碾得沈云喉头腥甜:听说你娘病榻上还念叨着要看你穿武道服?可惜

悟性考核!李长老突然敲响铜锣,那铜锣声如洪钟般震得人耳鼓生疼,惊飞檐角栖息的寒鸦。

沈云抹去嘴角血丝抬头望去,暮色里浮动的三千盏青灯映照着广场中央的残碑,那些扭曲的符文像是被雷火劈开的焦痕。秦瑶站在灯影交错处,纤白指尖正抚过碑文某处凹陷。她转头时发间步摇轻颤,沈云突然看清她唇边未及收敛的笑意——那笑意瞬间让他脑海中一直苦苦思索的《引气诀》末页缺失的吐纳图示清晰起来!

残碑在月光下泛起青芒,符文竟似活物般游动。沈云眼前浮现出昨夜烛火下反复临摹的笔迹,那些被油污浸透的线条突然与碑文某处重叠。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按向第三行符文的裂痕,掌心尚未痊愈的伤口渗出血珠,顺着龟裂的石纹渗入碑心。

胡闹!王虎的呵斥声中,残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那声音如闷雷般在耳边炸响。沈云感觉指尖触及的符文化作滚烫的岩浆,沿着经脉涌向心口,那滚烫的感觉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燃烧起来。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里,那道横贯碑身的裂痕竟渗出金红流光,宛若沉睡千年的凶兽睁开了竖瞳。李长老拄着乌木杖疾步而来,杖头镶嵌的灵石迸出刺目蓝光。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悬在沈云头顶三寸,浑浊瞳孔倒映着少年被碑文金光笼罩的身影,枯树般的皱纹突然诡异地舒展开来。

青石镇的上空飘起细雪,那雪花如鹅毛般轻柔地飘落,落在沈云染血的衣襟上即刻消融。残碑发出的龙吟声在广场形成气旋,将三千盏青灯吹得东倒西歪,那呼呼的风声如鬼哭狼嚎般恐怖。

李长老的乌木杖重重顿地,灵力波纹荡开瞬间,碑文金光竟如退潮般缩回裂缝。

以血饲碑...老人布满青斑的手掌按在沈云肩头,枯枝般的五指突然收紧,说!谁教你的解碑之法?

沈云喉间发出闷哼,后背衣衫被冷汗浸透。昨夜烛火摇曳的画面在脑中闪现——他跪在母亲病榻前抄写《引气诀》,咳出的血珠晕染了缺失的吐纳图示。那些被油污模糊的线条,此刻竟与碑文裂痕处的纹路严丝合缝。

弟子...弟子是看秦姑娘...话未说完便被厉声打断。

放肆!李长老袖中飞出三枚青铜钉,钉入残碑三寸,秦家嫡女怎会与你这等...

长老明鉴。清泉般的声音破开嘈杂,秦瑶提着裙裾走到光晕中央。她指尖凝着水蓝色灵气,轻轻抚过沈云触碰过的碑文:《天衍录》有载,上古大能歃血刻碑时,会在符文中暗藏血契。

王虎突然挤进人群,武者后期的威压震得地面青砖龟裂:这废物定是用了邪术!方才他...

够了!李长老腰间玄铁令牌突然震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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