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父，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的不忠诚！”

“你当了老皇帝是好心，才将你送到这儿巡盐御史的位置！”

“还不是看在我那外祖父的面子上，想要借助四王八公之首这开国勋贵群体的力量，来震慑江南盐政这条线上的头头脑脑！”

“一切都是算计！”

林萧满眼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好似他才是老子，面前的林如海才是儿子一样。

“你，你个逆子……”

林如海路瞪口呆，即使早就清除了自家幼子的不着调，但还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林如海，大汉朝廷江南道四品巡盐御史，主要监察江南盐政，算起来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干了八年有余了。

嗯，正好与林黛玉的年岁相当。

林萧，同为林如海之子，比林黛玉小两岁，也就是林黛玉的弟弟。

只不过从小聪明伶俐听话，堪称林如海的贴心小棉袄的林黛玉，林萧这个儿子要选择叛逆的多。

凡是林如海坚持的事，林萧必定极力反对。

包括这一次，林萧‘不经意间’察觉有人悄悄给整个林府下毒。当然整个林府刨除那些服侍的下人，一共也就他们一家四口人。

林如海反应极快，瞬间将整个林府除了林家家生子之外的人，全部都换了个遍。但即使换了好几波人，也没能完全禁止幕后之人的下毒恶举。

担心妻儿会因此丧命的林如海，决定将贾敏及一双儿女送往京城变难。

在林如海看来，以贾敏娘家荣国公府的能量，庇护他们母子三人肯定绰绰有余了。毕竟在他老丈人贾代善还没过世之前，荣国公府可是四王八公这一开国功勋群体之首。

即使是如今随着贾代善的逝去，荣国公府算是因为人走茶凉，权势大不如从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碰一碰。

可林如海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说出自己的意见之后，贾敏还没有反对就遭到了林萧这个逆子的激烈反抗。

像极了大部分的华夏父子，彼此之间的关系不说水深火热，那也差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一般而言都是儿子看到老子之后，像老鼠遇到了猫，唯恐避之不及。。

而这种情况，在林府却是完全掉了个。

林如海看到林萧这个儿子就十分疼，可即使再怎么头疼不已，此时的林如海却不打算避让了。

“你这个逆子还认识忠诚？”

“恐怕连忠诚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吧！”

稍微讽刺了林萧一下下，良好的道德修养让林如海继续不了，话头一转说起心中疑惑。

“老夫一辈子忠君办事，在镇上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丝也不敢耽搁，这不贪污受贿，擅权专权！”

“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黎民百姓，怎么就不忠诚了？”

儒家圣人修身齐家治国三言，林如海自认已经做到了前两样，如今正在进行他的治国之行，说与圣贤比肩，但也算得上一名君子。

可怎么在林萧口中，却连第一步忠君都没有做到？

林如海此时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是林萧不说出个一二然来，即使贾敏再怎么维护，他也一定要好好执行一次林家的家法。

“在我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之前，先问你一件事。”

“如今天有二日，有圣人坐镇龙首，另有陛下执掌大明宫！”

“作为江南道巡盐御史，您老人家是忠于太上皇，还是当今陛下？”

林萧话音刚落，林如海一双瞳孔，瞬间紧缩起来，却是完全给不了答复。

林萧的一番话。却是完全揭露当今朝廷的遮羞布。

双日凌空，法理上讲当今陛下才是大汉朝廷的正统，已然退位让闲的太上皇，就应该好好在龙首宫中颐养天年。

但实际情况就是大汉朝堂上的权力，起码有一半以上，被退居龙首宫的太上皇牢牢掌握在手中。以至于初登大宝的当今陛下，事实上成了一个傀儡。

林如海这个巡盐御史说是奉了当今陛下的旨意，这才回到苏杭老家，实际上却完全是太上皇的意思，那时候贾代善还活着。

无论您如何在心中再怎么欺骗自己，实际上来他应该是太上皇的人。

可从小到大以来学习的忠君思想，早已经化作思想纲印，彻底禁锢住林如海的心。

他遵循的是儒家伦理纲常，忠的是法统。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当今陛下的命令，林如海从未阴奉阳违，每年至少为当今陛下弄到三四百万的盐税。

当然相比占据了大汉三成以上盐税的江南而言，三四百万的税只不过是其中不到十分之一。但对于当今陛下而言已经不少了。

而太上皇那边，林如海其实也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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