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为了能够读完书,我被迫去接触传闻中脾气暴躁的港圈太子爷。
陈港生见到我的第一眼,面无表情吐出四字儿:“讨…厌,滚…开。”
后来,我拿着巨额赞助出国留学,真的滚得远远的。
再归来时,二十六岁的陈港生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眼尾殷红一片——
“我自己…学会喜欢你…”
“不走…好不好…”
……
月华如练。
港岛洲际酒店的顶楼正在举办一场露天晚会。
宾客们一个个言笑晏晏,优雅地抿着香槟,时不时瞥一眼舞台,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旁边小阁楼上,一个打扮精致的少女正托着腮发呆。
看着不远处这些从前只能在报纸上看到的上流人士,谢桑桑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前不久,她还只是个来港岛念书却苦苦挣扎于天价学费的农村妹;
现在,她不仅衣食无忧,甚至居然一跃成了那位陈氏太子爷的特邀女伴,还能在这样被港岛媒体大肆报导的顶奢晚宴上抛头露面。
梦没醒吧。
谢桑桑悄悄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旁边忽的传来一阵嗤笑,她下意识侧头看去。
距离自己一米距离的地方,一个穿着私人订制的燕尾服的少年正随意坐着,那身下二十块的塑料板凳被他硬生生坐出了高奢品牌的感觉。
少年乌黑的头发被发胶悉心向上梳起后,露出了凌厉的五官。那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瑞凤眼没什么情绪,此刻因刚才他的举动而露出了丝丝嘲讽——
也许是右眉那道不起眼的疤,又或者是这一贯的死鱼脸,又或者是那藏匿于眼底的道不明的暴躁,少年看上去像一个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反派。
看着凶巴巴的。
往那一站跟个门神一样。
“陈港生,你笑什么?”谢桑桑回神,忍不住小声开口,蹩脚的港岛话在这安静一隅格外清晰。
被喊了名字的少年没回话,只是侧头瞥了一眼旁边还在继续进行的晚宴——
随着参加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越发大,陈港生眼底的躁动愈发明显起来。
又过了一小会儿,他倏地站起来走向旁边的VIP专属电梯。
还没按下按钮,便被一只手攥住了袖口——
“那个…今晚你是主角,你不能早走。”
陈港生转身蓦地看过去,清冷的眼底染上一丝不耐:“松…开。”
传闻陈氏是港岛的地头蛇,家中五代经商,到如今更是掌控港岛近乎八成的经济命脉。
而面前这人,正是那被誉为港岛太子爷的陈家少爷,也是她的半个金主——
不久前她流落街头,因为没钱险些要被迫回大陆,幸得一位偶然路过的女士援助。
她就是如今陈氏集团的掌权人,也是陈港生的生母陈桂芳。
在得知详情后,陈女士查了她的相关资料,表示自己不仅愿意出资赞助她在港岛,乃至以后就读所需的全部学费,唯一的条件就是需要她去给自己的儿子当朋友——
如果她答应愿意陪伴陈港生三年或者更久,那以后在港岛的衣食住行,自己也会一并承包。
天上掉馅饼的事第一次砸在自己身上,谢桑桑听到自己晕乎乎地问:“家境优渥,出身豪门…他也会缺朋友吗?”
“只知道死画画,脾气冲得不得了的癫公。仗着家里有点钱天天给人拉着脸,不知道的以为我死透了他发丧呢。”女士翻着白眼,用港岛话骂了一通,随后拿出协议,等待她的抉择。
谢桑桑沉默了一阵,心里倏地对陈港生生了好奇,然后签下了协议。
然后……
想象中的冰冷太子爷没见到,倒是见到一个把自己弄了满身颜料,见面第一眼就瘫着张脸说讨厌让她走开的死小孩。
为了那天价的赞助费,谢桑桑默默告诫自己忍忍忍。
今天是陈女士以陈港生的名义为他特别举办的庆祝晚宴——
庆祝这位画家在自己十六岁这年成功举办了第一场画展。
陈女士叮嘱她这晚宴来的都是商业合作伙伴,一定要让陈港生抛头露面,起码露个脸。
如果是别人,那这一定不难。
可换成陈港生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有严重的自闭症,在人多的地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会发疯。
想着传闻中听到的关于陈港生的英勇事迹,谢桑桑心里有点发毛,但又想到金主陈女士的话,便拉住了少年,试图挽留。
“松…开。”陈港生眼底的不耐愈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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