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快起床，送你妹妹去上学。”天微明，花园棚户区一户人家传来叫声。

“老巫婆又作妖了。”一个身材瘦小，鸡窝头的男孩迷糊的下了床。

王林，一个寄宿在叔叔家的农村孩子。三年高中他硬是上了五年。废柴、憨瓜、无能是他的标签。

“王林快点骑，你现在是越来越慢了。”一个长得跟蛹子似的小女孩说道。

“说我骑的慢，倒不如说你又肥了”。王林内心嘟哝一句，奋力的向前蹬着。从两人穿着来看，更像是一个佣人，一个小姐。

送完妹妹，王林在门口逗留了一下。

“把要求再降低一下，先混口饭吃也行。”王林最近一直在应聘，条件越降越低，今天更是不要钱只管饭就行了。

劳务市场，门口人头攒动。屋里的招聘全都是文职、办公室一类工作。屋外的全都是搬砖、砸墙等短工。

王林蹲在路边，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小伙子，”王林应声抬头，“我们那边缺个人手，给我们凑个局吧。”一个头发花白，牙齿黝黑的精瘦老者说道。

王林看了一下墙角，旁边蹲坐三人，正向这边张望着。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出苦力的。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王林走了过去，早有一个老头递给他一个蒲团，盘膝坐了下来。

他们玩的是一个叫做“保皇”的五人纸牌游戏。输赢是一支烟。王林没有烟，就谁跟他一伙，输了代他付，赢了替他收。

“哈哈哈，又赢了！”一个老头丢掉了手里所有的牌，大声笑道。

“一个大司令，我也走了。”旁边紧挨着他的另一个老头，跟着也走了。

“掏烟掏烟，”一个早就没牌的人，一边洗着牌，一边笑嘻嘻说道。

“嘿，我说小伙子，你咋不堵堵他呢？”喊王林打牌的那个牙齿黝黑的老者问道。

“我以为你能打的了，我就没舍得上。”王林挠了一下头说道。

“我这一盒烟都快输没了。”老者心疼道。

“输赢有来回，下把我给你赢回来。”王林大咧咧说道。

“拉倒吧，你每次都这么说。”老者嘟哝道。

“哈哈哈，你俩都连续四把一伙了，下把肯定还会一伙。”

“对啊对啊，你们爷俩缘分挺深。”

“小伙子可着一个人害就行。下把再跟他一伙。”

“咳！”花白头老者说道：“我算看出来了，谁跟你一伙谁倒霉啊。”站起身来，又道：“我就不信了，有本事你们仨把把一伙。我先去买包烟，省的待会你们说我赖皮。”

五人热火朝天的打着。“吱……”一辆红色轿跑，踩着刹车猛停了下来，把五人吓了一跳。

“抬钢琴干不干？”一个戴着蓝色墨镜，耳朵上打着耳钉的男子，露出头来说道。

“不干不干。”一个老头摇头晃脑说道：“没看正忙着么。”

“干啊，咱在这不就是为了干活的么。”王林放下手中牌说道：“给多少钱老板？”

“一楼抬到十七楼。一层一百怎么样。”墨镜男说道。

“太少了，最少三千。”之前那个老者说道。

“什么？你们咋不抢呢。这么着，一口价两千。”墨镜男说道。

“不干不干。”另两个老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算了。你们看我开跑车以为我没数么？”墨镜男要走。

“慢着。”王林说完冲着四个老头小声道：“我不要钱，你们四人把钱分了，中午你们管我顿饭就行。”

“你就这么想干么？”花白头老者问道。

“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别太贪心，这些不少了。

”王林规劝道。

“小伙子吃苦耐劳是好事，可是你知道么？一架钢琴五个人抬本身就有些少。再加上这人多少算有钱人，钢琴应该不会太次，咱要是不小心再给他磕着碰着，到时还的再赔偿他的。所以我说不干。”最早说话的老者解释道。

王林刚要开口，只听一个女声问道：“表哥你行了不？好费劲啊，我下午还有课呢。”从远到近，走过来一个满身青春气息，头扎马尾的高挑女孩。

“王……王林？”女孩看到王林迟疑说道。

王林回头一看，立时满脸通红，语无伦次起来：“李……如儿……我……你……天……。”

“扑哧，”李如儿笑了：“遇到你正好，明天礼拜六全班回母校照合影照，没考上大学的也去。班长说找不到你，真巧正好今天遇到你。”

“好……好啊。”王林鼻头冒汗说道。

“对了，你在这干嘛？”李如儿又问道。

“我……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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